她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拿過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來吧,舍命陪君子。”
陽光透過樹葉灑在院中小桌上,紅油火鍋咕嘟冒泡,空氣中彌漫著辣香和酒香。
兩個失意的人相對而坐,起初有些拘謹,幾杯酒下肚後,漸漸放開了。
“說說你的故事吧!”徐一蔓抿了一口酒,辣得眯起眼睛,“北大才子,怎麼淪落至此?”
蘇景明苦笑,將秦霂涵的事娓娓道來。
說到總統套房那夜時,他的聲音有些哽咽:“五年感情,比不上一個投行總裁。最可笑的是,她還在和我...的時候,就給那個男人發消息。”
徐一蔓安靜地聽著,沒有打斷。
直到蘇景明講完,她才輕聲道:“為那種女人傷心,不值得。”
她給自己又倒了杯酒,“至少你前女友還活著。”
蘇景明一愣:“什麼意思?”
徐一蔓看著杯中透明的液體,眼神迷離:“我的未婚夫,李哲,死了,就在我們婚禮那天。”
她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語氣平靜得像在說彆人的事。
南京最盛大的婚禮,她在化妝間無意中看到李哲和伴娘的曖昧短信。
質問他時,他竟坦然承認已經出軌半年。憤怒之下,她當場取消婚禮。
“更戲劇的是,那個伴娘的丈夫不知從哪裡得到消息,開車衝進酒店停車場,當場撞死了李哲。”
徐一蔓一口飲儘杯中酒,辣得眼淚都出來了,“於是,我成了南京圈裡的笑話。婚禮當天未婚夫出軌被殺,你說諷刺不諷刺?”
蘇景明不知該說什麼,隻能給她斟滿酒。
“最可笑的是,李哲死後,我還得替他收拾爛攤子。”
徐一蔓苦笑,“媒體大肆報道,網民各種猜測,甚至有人說是我因愛生恨安排的謀殺。徐氏集團股價大跌,父親氣得住院...”
她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淒涼:“所以你看,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你被女友背叛,我被未婚夫背叛。
區彆隻是,你的前女友還活著,我的前未婚夫已經死了。”
兩人沉默地對飲,辣子雞火鍋已經涼了,但酒意正濃。
“你知道嗎?”徐一蔓托著腮,眼神迷離地看著蘇景明,“你是我這段時間以來,第一個平等交談的人。
在南京,所有人都用同情或好奇的眼神看我,好像我是什麼悲劇女主角。”
蘇景明笑了笑:“在山村也有山村的好處,至少這裡沒人關心南京的豪門恩怨。”
徐一蔓點頭,突然湊近他:“告訴你一個秘密。”
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混合著酒氣,撲麵而來,“其實我根本不會用那些農具,昨天是硬著頭皮裝的。”
蘇景明忍俊不禁:“看出來了,大小姐。”
“叫我一蔓。”她糾正道,又倒了一杯酒,“來,為我們的倒黴經曆乾杯。”
“為新生乾杯。”蘇景明舉杯。
兩隻酒杯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陽光透過酒杯,折射出斑斕的光暈。
不知不覺,一瓶習酒已經見底。徐一蔓醉眼朦朧,雙頰緋紅,比平日多了幾分嬌媚。
蘇景明也微醺,多日來的鬱結在酒精作用下消散了不少。
“其實...”徐一蔓突然說,“流鼻血的男人挺可愛的,至少很真實。”她笑著補充,“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強多了。”
蘇景明尷尬地摸摸鼻子:“這是誇獎嗎?”
“當然是。”徐一蔓站起身,有些搖晃,“謝謝你的午餐,還有...傾聽。”
她真誠地看著他,“這是我半個月來,最放鬆的一天。”
蘇景明送她到院門口,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明天...”徐一蔓回頭,欲言又止,“還能來蹭飯嗎?你手藝真好。”
蘇景明笑了:“隨時歡迎。”
望著徐一蔓離去的背影,蘇景明心中湧起一種奇異的感覺。
這個看似高冷的豪門千金,其實和他一樣,都是被生活傷害過的普通人。
夜幕降臨,山村重歸寂靜。
蘇景明躺在床上,第一次沒有想起秦霂涵,腦海中全是徐一蔓笑著喝酒的模樣。
而另一邊,徐一蔓躺在床上,看著手機屏保上曾經的婚紗照,輕輕歎了口氣。
然後,她刪除了那張照片,換成了今日拍攝的辣子雞火鍋。
兩個破碎的靈魂,在這個偏遠的山村,因為一鍋辣子雞和一瓶習酒,悄然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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