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傍晚,夕陽的餘暉將整個山村浸染成溫暖的金紅色。
蘇景明正在院中晾曬著剛洗好的衣物,山風吹拂著襯衫和長褲,帶來淡淡的皂角清香。
他專注地將每一件衣物撫平,掛穩,這個簡單的動作讓他感到一種久違的寧靜。
就在這時,一陣汽車引擎的轟鳴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山村的靜謐。
這在僻靜的山村裡頗為罕見,蘇景明不由得抬頭望去,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隻見兩輛黑色奔馳suv正沿著蜿蜒的村路緩緩駛來,車身在夕陽下閃著低調而奢華的光澤。
車輛最終停在了張叔家院門前,輪胎碾過碎石路麵,發出輕微的聲響。
前車下來一位身著深色西裝、身形筆挺的中年男子,他迅速環顧四周,然後恭敬地打開後車門。
首先下車的是徐一蔓,她今天穿著一身量身定製的淡紫色套裝,裙擺恰到好處地落在膝上,襯得肌膚勝雪。
栗色的卷發精心打理過,在夕陽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她站定後,優雅地整理了一下衣襟,舉手投足間儘顯大家閨秀的風範。
隨後,一位約莫六十歲上下、氣度不凡的長者從車內走出。
他身著剪裁合體的深色中山裝,領口緊扣,袖口露出雪白的襯衫邊緣。
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雖已花白卻更添威嚴。
目光銳利如鷹,周身散發著久居人上的氣場,但嘴角又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顯得威嚴而不失親和。
無需介紹,蘇景明立即猜到這定是徐一蔓的父親——徐氏集團董事長徐震天。
徐一蔓朝蘇景明的方向望來,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隨後側身對父親低聲說了些什麼。
徐震天轉頭看向蘇景明,目光中帶著審視的意味,那眼神仿佛能穿透表象,直抵本質。
片刻後,他微微點了點頭,露出一個禮貌而保留的微笑。
蘇景明心中莫名一緊,手上的晾衣夾差點滑落。他沒想到徐一蔓會這麼快回來,更沒想到她會帶著父親一同前來。
眼看徐氏父女走進張家院子,他急忙將晾曬的衣物收回,心中暗自慶幸昨日剛好從王嬸那裡買了些新鮮食材——
一條剛撈的河魚,幾斤農家土雞,還有今早剛摘的時蔬。
果然,不到半小時,院門被輕輕敲響。那敲門聲不疾不徐,既不失禮數又自帶威嚴。
蘇景明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著,這才前去開門。
徐一蔓站在門外,笑靨如花:"景明,我回來了。"她側身介紹身旁的長者,"這是我父親徐震天。"
然後又對父親說,"爸,這就是我和您提過的蘇景明。"
徐震天伸出手,目光如炬:"蘇先生,久仰,小女這幾日多有打擾了。"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帶著江南口音的溫和,卻又字字清晰。
蘇景明與徐震天握手,隻覺對方手掌寬厚有力,虎口處有薄繭,想必是經常打高爾夫留下的痕跡。
"徐先生言重了,一蔓也幫了我不少忙。"他側身讓開道路,"請進請進,寒舍簡陋,還請不要見怪。"
徐震天步入院子,目光緩緩掃過整潔的院落。
院子裡青石板鋪地,角落種著幾叢翠竹,一張老式的木桌和幾把竹椅擺放得井井有條。雖然簡樸,卻自有一番雅致。
"山居清雅,倒是彆有一番風味。"徐震天微微點頭,目光在竹叢上多停留了片刻。
"這竹子種得好,有"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的意境。"
徐一蔓嗅了嗅空氣,眼睛一亮:"好香啊!你在做飯?"她轉向父親,"爸,您聞聞,這香味是不是很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