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我已經想好了。”蘇景明從公文包裡拿出平板電腦,調出一個聯係人。
“我認識一位資深財經記者,姓趙,以前在北京跑金融口,最擅長挖企業高管的違規操作,寫過好幾篇影響很大的調查報道,而且他向來隻認證據,不摻私人感情。
我可以把這些材料加密後發給趙記者,讓他先去核實情況,然後以‘客觀公正’的角度寫篇報道,發布在《金陵財經報》上。
這樣一來,既不會暴露我們,又能讓陳副總的醜事公之於眾,銀監會看到報道後,自然會順著線索查下去,比我們直接舉報要高明得多。”
三人又在電話裡敲定了細節——
材料要隱去關鍵來源信息,隻保留核心證據;趙記者那邊要強調“保護消息源”。
如果陳副總想壓下報道,徐震天會出麵協調媒體關係,確保報道能順利發布。
掛了電話,徐一蔓放下茶杯,走到蘇景明身邊,眼中滿是欽佩。
“沒想到你連財經記者都認識,以前隻知道你在金融圈厲害,沒想到玩起‘計謀’來也這麼厲害,跟電視劇裡的商業精英一樣。”
蘇景明無奈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眉心:“我也不想用這些手段,可陳副總都把刀架到我們脖子上了,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我們的項目關係到黔西北那麼多村民的就業,還有那麼多投資人的信任,絕不能讓他毀了。”
他看了眼手表,指針指向下午五點半,“彆想這些煩心事了,我們該去赴宴了。
今晚的晚宴有文旅廳的領導,還有江蘇文旅界的幾個大佬,都是能幫我們推進項目的關鍵人物,可不能遲到。”
晚宴設在金陵飯店的“秦淮廳”包廂,古色古香的裝修,牆上掛著傅抱石風格的山水畫。
桌上擺著青花瓷餐具,連服務員都穿著繡著梅花的旗袍,透著濃濃的金陵韻味。
徐一蔓剛走進包廂時還有些緊張,手心悄悄攥著衣角,可看到蘇景明遊刃有餘地和眾人打招呼——
跟江蘇文旅學院的李教授聊黔西北的苗族刺繡非遺傳承,跟南京文旅集團的張總談景區運營合作。
跟省發改委的王處長聊鄉村振興政策,既專業又不失風趣,她也漸漸放鬆下來,偶爾還能插上幾句。
比如聊到民宿運營時,她提到要請當地村民做管家,既保留鄉土氣息又能帶動就業,引得王處長頻頻點頭。
“蘇總年輕有為啊!”李教授端著酒杯走過來,他頭發花白,戴著圓框眼鏡,手裡還拿著個筆記本。
“剛才聽你聊‘文旅指數’的設計思路,把貴州的民族文化、生態資源和金融產品結合起來,還加入了扶貧元素,這想法太妙了!
我研究文旅產業三十年,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能把文化價值量化成金融產品,既讓投資人賺錢,又能保護傳統文化,一舉兩得啊!”
蘇景明連忙舉杯,微微欠身:“李教授過獎了,這都是跟您的文章學的。
您去年寫的《文旅產業的價值重構》,裡麵提到‘文化是根,金融是翼’。
我特彆受啟發,才想到要做這麼一個指數,讓文化能‘飛’起來,讓更多人看到貴州的美。”
這話聽得李教授眉開眼笑,拉著蘇景明聊得更投機了,從苗族古歌的傳承談到侗族大歌的市場化。
從生態景區的可持續發展談到文旅ip的打造,不知不覺就聊了半個多小時。
徐一蔓坐在一旁,看著蘇景明從容應對的樣子,心裡悄悄鬆了口氣——
有他在身邊,好像再難的事都能解決。
晚宴進行到一半,省文旅廳的劉主任突然收到一條短信,他看了一眼後,臉色微變,隨即笑著走到蘇景明身邊。
拍了拍他的肩膀:“蘇總,剛收到銀監會朋友的消息,你們私募基金的特彆審查已經結束了。
結論是‘完全合規’,審查報告明天就能發下來。這下你們可以放心推進項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