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也去不了了？”電話那頭的露易絲顯然愣了一下，隨即語氣變得認真起來。
“怎麼回事？蘇，你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對勁。出什麼事了？”
蘇景明靠在冰涼的牆壁上，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他望著窗外已經完全沉入暮色的山巒，和那條在夜色中依舊奔流不息、卻仿佛也帶著嗚咽的瀑布。
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用儘量簡潔的語言告訴了露易絲。包括那條如同晴天霹靂般的競業限製條款，以及高達一億的違約金。
“……我當時根本沒細看合同，我那麼信任她……”
蘇景明的聲音裡充滿了苦澀和自嘲，“沒想到，她早就留了這麼一手。五年，一億……這是要把我徹底釘死在這裡。”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蘇景明幾乎能想象到露易絲在那頭挑起了她那雙好看的眉毛，碧藍的眼睛裡閃過驚訝、同情，或許還有一絲……興奮？
“哇哦……”露易絲終於開口了，語氣帶著一種奇特的混合情緒，“一個億的違約金？五年行業禁入？徐大小姐這手筆……可真是不小啊！
因愛生恨能到這種地步，我倒是有點佩服她的決絕了。”她的話聽起來不像安慰，反而有點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調侃。
蘇景明苦笑：“露易絲，我現在沒心情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親愛的蘇。”露易絲的聲音忽然變得正經而充滿誘惑力。
“我是在告訴你，這點小事，根本困不住一條真正的龍。”
“什麼意思？”蘇景明皺眉。
“意思就是，跟我和莎瑪公主去迪拜吧。”露易絲說得輕描淡寫，仿佛在邀請他去郊遊。
“離開這個讓你傷心又束縛手腳的地方。至於那一億違約金……”
她輕笑一聲，帶著財大氣粗的豪邁，“小意思，我幫你出了。就當是……預付給你的‘安家費’？”
蘇景明驚呆了，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你幫我出一個億？露易絲，這……”
“這什麼這？”露易絲打斷他，語氣帶著幾分霸道，“你覺得我出不起？還是覺得你不值這個價？
蘇景明，彆忘了你‘洞神’的身份！能在全球原油市場跟科恩那種老狐狸過招並贏了他的人，會值不了一個億？簡直是笑話！”
她頓了頓，聲音壓低了一些，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臭小子，經曆這麼多你還沒明白嗎？美女都是毒藥，越漂亮的越危險。
徐一蔓是，秦霂涵某種程度上也是，甚至……我可能也是。”
她毫不避諱地自嘲了一下，然後話鋒一轉，“但隻有你自身真正強大了，擁有足夠的財富和力量。
你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才能不被任何人、任何合同束縛！才能讓那些曾經輕視你、傷害你的人，後悔莫及！”
這番話，像一道強烈的閃電，劈開了蘇景明被憤怒和絕望籠罩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