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獨自一人站在門外，身後並沒有隨從。
"莎瑪？"他打開厚重的實木門，有些驚訝地挑眉。
"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而且連個侍衛都不帶？"
莎瑪穿著一件簡單的米色羊絨風衣，長發隨意地披在肩頭，素麵朝天，看起來比平時少了幾分王室貴氣，多了幾分鄰家女孩的溫柔與脆弱。
"我...我睡不著。"她輕聲說，眼神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不安。
"看到你書房的燈還亮著，就冒昧上來了。能進去坐坐嗎？"
亞曆山大側身讓她進來，順手關上了門，電子鎖發出輕微的"嘀"聲。
"是因為今晚餐廳裡談的那些事擔心嗎？"他走向小廚房，為她倒了一杯溫度適宜的檸檬水。
莎瑪在意大利真皮沙發上坐下，雙手捧著那杯水，仿佛在汲取其中的溫暖。
"有一部分是。"她承認道，纖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杯壁。
"但更多的是...我發現自己開始不由自主地懷疑身邊的每一個人。
納賽爾部長、哈立德主管，甚至是我從小認識、看著我長大的侍衛長...看著他們的臉，我都在想，他們中誰會背叛我們？"
亞曆山大在她對麵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理解地點點頭，眼神中流露出罕見的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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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權力的代價，莎瑪。當你站得越高，圍繞在你身邊的人就越多，但真心為你著想的人就越少。
每個人都戴著麵具，你永遠不知道麵具下藏著的是忠誠還是匕首。"
"但是你這樣..."莎瑪抬起頭，眼中帶著真摯的關切。
"總是獨自一個人麵對所有這些明槍暗箭，不會覺得孤獨嗎？我至少還有母親可以傾訴，你呢？"
亞曆山大笑了，那笑容中帶著幾分曆經世事的苦澀與釋然。
"習慣就好，在金融這個看不見硝煙的戰場上，孤獨是你最好的夥伴，它讓你保持清醒，不會因為感情用事而做出錯誤的判斷。"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遠處海麵上巡邏的警用快艇，快艇的探照燈在漆黑的海麵上劃出一道道光柱。
"知道嗎？在我最落魄的時候，曾經在貴州老家的吊腳樓上，整夜整夜地看著七小河瀑布。
那時候我身無分文，眾叛親離，看著瀑布奔騰不息，我就在想。
如果有一天我能重新站起來，一定要讓所有曾經輕視我、背叛我的人付出代價。"
莎瑪輕輕走到他身邊，月光透過玻璃窗，為她鍍上了一層聖潔的銀邊："那現在呢？你的想法改變了嗎？"
"改變了，但也沒改變。"亞曆山大的目光依然深邃如海。
"我依然想要證明自己，想要站在世界的巔峰，但不再是為了報複。
而是為了不辜負那些在我最困難時仍然相信我、幫助我的人。比如露易絲，比如...你。"
兩人沉默了片刻，隻有遠處海浪拍岸的聲音在夜色中輕輕回蕩，如同大自然最溫柔的伴奏。
"對了。"莎瑪突然想起什麼，從風衣口袋裡取出一個微型u盤。
"我讓人深入調查了那個侍者。他確實有問題，最近銀行賬戶裡多了一筆來自開曼群島的彙款，金額高達五十萬美元。對於一個侍者來說，這顯然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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