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裡突然傳來了“哢”一聲極其輕微、仿佛是手機被匆忙拿起時與某物摩擦的響動,緊接著,電話被接通了。
“喂?”一個帶著明顯濃重睡意、鼻音有些模糊,但底子裡依舊能分辨出那份屬於江珊珊的、特有的清亮與乾脆音色的女聲傳了過來。
這聲音裡除了被打擾的不悅,更夾雜著一種出於職業本能和女性自我保護意識的、清晰的警惕與疑惑。
畢竟,這是她的私人手機號碼,深更半夜突兀地響起,很難不讓人心頭一緊,聯想到一些突發的公事,或是更不好的、涉及隱私的麻煩。
“珊珊,是我。”蘇景明開口,聲音透過電波傳遞過去,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
那語調比平日裡在商場談判桌上、或是在徐家書房裡與徐震天他們交談時,要自然而然地柔和了幾個度,甚至隱隱帶著一絲連他都感到陌生的、久彆重逢後的小心翼翼,仿佛怕驚擾了什麼。
電話那頭,陷入了一種突如其來的、近乎凝滯的短暫沉默。
這沉默並非完全的死寂,蘇景明能極其清晰地聽到線路裡細微的、滋滋的電流雜音,以及對方那邊。
似乎在他報出名字的瞬間,驟然變得有些急促、加深了的呼吸聲——那是一種極力想要控製,卻依舊泄露了內心劇烈波動的證據。
仿佛電話那頭的人,在聽到他聲音的刹那,不是簡單地被喚醒,而是被某種巨大的衝擊力從睡夢中猛地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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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在胸腔裡擂鼓,需要寶貴的幾秒鐘來極力平複這突如其來的風暴。
過了足足有四五秒鐘,就在蘇景明以為信號不佳,準備再“喂”一聲以作確認時,江珊珊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之前的睡意和朦朧已然被掃蕩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巨大的、幾乎要溢出聽筒的驚訝和難以置信,她的聲音甚至因為這份激動而微微拔高、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顫抖:
“……景明?!蘇……蘇景明?!真……真的是你?!我的天老爺……你……你這些年是從哪個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這幾年你……你音訊全無,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手機號也換了,我們都……我們都以為你……”
她的話說到這裡,猛地刹住了車,像是突然意識到失言,觸碰到了某個可能敏感、或許與徐一蔓有關的。
大家心照不宣卻不願提及的區域,於是迅速而又略顯生硬地轉換了話題,語氣變得急切而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源自老友的真誠關切。
“你先彆管我們怎麼想!你還好嗎?現在人在哪裡?人沒事吧?一切都順利嗎?”
這一連串問題如同連珠炮,密集而直接,帶著鮮明江珊珊風格的利落與爽快,毫不拖泥帶水。
這一連串真實、自然、毫無矯飾的反應,讓蘇景明那顆在迪拜複雜資本泥潭和國際商海驚濤中曆練得如同堅冰般沉寂、幾乎不再為外物所動的心湖。
仿佛被投下了一顆溫熱的、帶著熟悉體溫的石子,堅硬的冰麵悄然裂開幾道細微的縫隙,一絲久違的、屬於過往歲月的人情暖意。
悄無聲息地滲透進來。他能輕易地、幾乎是栩栩如生地想象到電話那頭,江珊珊可能已經從溫暖柔軟的被窩裡驚坐而起。
那頭標誌性的、總是顯得利落乾練的短發,此刻或許因為睡眠而顯得有些淩亂、蓬鬆。
甚至有幾根不聽話地翹著,但她那雙總是明亮銳利、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此刻一定在臥室的黑暗中瞪得很大。
瞳孔裡閃爍著驚愕、困惑,以及……或許,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必立刻察覺到的、源於舊日戰友情誼的、純粹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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