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停下筆,笑了笑“還有呢?”
薛昊一邊思忖,一邊組織著語句“還有就是你另一個立場。你是法家門徒,大秦是靠‘重典治亂’立起來的,你要是帶頭說‘殺了沒用,得改規矩’,那法家的根基不就動搖了?你這是既護了學派,又沒丟了大秦的治國根本!”
薛昊越說越覺得通透,最後忍不住豎起大拇指:“李老,您這心思也太細了!虧我當時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你是不是昏了頭。”
李斯終於抬起頭看他,眼底露出了幾分欣賞。
他輕輕頷首道:“總算沒白琢磨,還算不錯。”
薛昊心裡樂開了花,雖說李斯提點了一句,但自己能這麼快領悟這個頂級智囊的心思,他自己也覺得很不錯。
李斯的目光掠過窗外昏黃的路燈,心裡卻轉過另一重念頭。
薛昊猜得沒錯,可還有一層,這小子是想不到的。
陛下如今身子漸好,心性已不似從前那般嗜殺。
自己何嘗不知道陛下多半不會采納。可“恩寵”這東西,隻能從陛下手裡出。
若是自己先開口說“饒了那些人”,即便初衷是為大秦,也難免落個“收買人心”的嫌疑——臣子搶了君主的“施恩之權”,是朝堂大忌。
倒不如先提“殺”,再把“放”的機會留給陛下,既顯了陛下的仁厚,又保了自己的本分。
這層揣度君主心思的小心思,是他幾十年官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保命功夫,彆說薛昊,便是自己的兒子,他也輕易不會吐露。
李斯收回思緒,重新低下頭,開始奮筆疾書,淡淡道:“想明白就好。天色不早了,你還是趕緊想想,明天怎麼跟隔壁的老板談收購吧——彆讓陛下的公子公主來了,連個像樣的住處都沒有。”
聽他這麼一說,薛昊也覺得困了。
他打了個哈欠。
“知道了,無非就是溢價,能用錢解決的,算什麼問題。”
他現在也飄了,居然敢說這種大話。
“李老,你在寫什麼?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再寫也不晚。”
一邊說,薛昊往二樓走去。
“沒什麼,無非是那些逆賊的詳細情況,明天我得交陛下。這些人,哪怕不殺,也不能放著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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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大秦,沙丘行宮。
嬴政單獨召見了夏無且。
“夏卿,”
嬴政手指輕叩禦案。
“朕有意令你代掌符璽,就從今日開始吧。”
夏無且心中一震,掌符璽事掌管帝王符印,是離陛下最近、最受信任的要職,趙高正因這職位才得以暗中弄權。
他定了定神,忙伏地叩首:“陛下信任,臣……臣萬死不辭!隻是臣出身醫官,恐難擔此重任,誤了陛下大事。”
“你不必妄自菲薄。”
嬴政目光如炬,“此次趙高叛亂,朕看清了——掌璽者,忠遠比才能更重要。你隨朕多年,當年荊軻刺秦時護駕有功。最近行事指陪伴穿越)也很穩妥,這個職位非你莫屬。”
說著,嬴政拿起符璽,親手遞到夏無且手中。
符璽入手沉甸甸的,夏無且隻覺掌心發燙,他雙手捧穩,再次躬身:“臣謝陛下恩典!此後定當謹守本分,符璽不離身,旨意不私傳,絕不讓趙高之事重演!”
嬴政點頭,這才步入正題:“既接了符璽,便替朕擬一道密旨。”
他走到案前,提筆在紙上圈出幾個人名,“沛縣的劉邦、蕭何、曹參、樊噲、周勃,命黑冰衛即刻去拿,務必完好無損帶回行宮,不得傷其性命,也不許走漏風聲。”
他想要見的人很多,但最重要,也最容易拿下的,就是劉邦一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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