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三人都是人精,彆說嬴政與李斯,就算是夏無且,也已經把察言觀色的技能點滿了。
他立即察覺到了薛昊的不對勁。
“薛師,你和這鄭三虎不對付?”
薛昊一直是個溫和的人,但這時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這件事在他心底壓很久了,他連趙羽都沒有說過,因為說了也沒用,隻能讓兄弟也跟著煩惱。
但今天人家都找上門來了。
“鄭三虎是我的仇人,我的爸......家父可以說是被他害死的。”
聞言,三人大驚。
嬴政眼神一凝,“那你還不殺了他!”
李斯也陰惻惻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讓他繼續活在世上,這就是小薛你的不是了。”
“呃......陛下、李相,薛先生應該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一旁的夏無且看著他們的臉色,小心翼翼道。
雖然被指責了,但薛昊心底卻湧起了一股暖流。
他們根本不問緣由,就支持自己複仇。
特彆是李斯。
要知道,他可是法家的代表人物,照理說第一時間應該考慮用律法解決。
薛昊感激地看著他們。
深吸一口氣,對三人講述了事情的緣由。
“我家幾代行醫,這診所本是家父開辦的。他比我有本事得多,診所經營得不錯。”
薛昊停了一下,自嘲道“那時候,我勉強算得上一個‘富二代’”
“後來呢?”夏無且忍不住追問。
薛昊攥緊了桌角,指節泛白,聲音沉了下去:“後來,我父親認識了鄭三虎——他在西都開了家很大的娛樂城。”
“開娛樂城?”嬴政茫然。
李斯解釋道“類似於遊俠頭目。”
“這些蟲豸!”嬴政露出厭惡的神情。
自古俠以武犯禁,嬴政對於這些不穩定因素,一貫深惡痛絕,可惜這些人太奸滑,無法除儘。
嬴政不是那種高居廟堂,不食人間煙火的君主。
到此已大致猜出後麵的事情了。
“後來他設局誆騙你父親,騙取財物,是也不是?”
“您英明!鄭三虎誘惑我父親染上賭癮,一年不到就輸光家產,連這診所都抵押出去了。後來,他精神恍惚,出車禍去世了。若不是鄭三虎,哪裡會發生這種事?”
他咬牙切齒道“我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父親為了我沒有再娶,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我還沒來得及報答他。”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
“我恨不得和他同歸於儘!”
“子欲養而親不待。的確是人間憾事。”李斯歎道。
嬴政想起了父親,目光也黯了一下。
至於母親趙姬,那還是算了。
“但我拿他沒有辦法。”薛昊痛苦道。
“可是律法無法製裁?”李斯問道。
“是,我父親是出的車禍,而且是全責。和鄭三虎無關。他又有關係,就連告他涉賭涉黃,我也做不到。”
“想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他身邊至少跟著兩個保鏢,也沒有機會。說來慚愧,如果不是遇到政哥,我連這座小樓都保不住。”
“但我沒有忘!”薛昊抬起頭,說出了暗藏在心裡的打算。
“我本來想著和大秦互助,發展財力勢力,然後收拾他。
“沒想到,他居然還不放過我,讓人來監視。”
嬴政看了李斯一眼。
四十年君臣,彼此都明白了對方的打算。
無論鄭三虎因為什麼注意上薛昊,都不重要。
這個人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大秦和薛昊的合作。
更不用說薛昊在兩人心中的地位了。
嬴政下了決心,但他還要試一試薛昊。
“薛先生,如今你有什麼打算,這個人,想怎麼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