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以為自己需要回去對著鏡子苦練三年起步時——
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當她再次凝聚心神，想要努力記住陸雪琪天外飛仙最後那“驚鴻一瞥”的發力點和身法轉折時……
她的手臂！
她的脊椎！
她的腰胯！
甚至連她的腳趾頭，都像是裝好了精密程序！
動了！
完全不受她大腦的深思熟慮控製！
一股冰冷、精準、流暢到如同刻在基因裡的記憶洪流，瞬間接管了她的身體！
刷！
她的身體微微側仰，右腳後撤半步，腰胯擰轉帶動脊柱如同蛟龍擺尾！
同時，一股凝練的璿璣玉衡真元瞬間注入右臂！
手臂以一個教科書般完美的角度抬起——雖然手中無劍，但那刺出的虛空一指，帶著破空尖嘯！
指尖凝聚的星芒銀輝如同壓縮的星辰，撕裂空氣！
身體自啟動！
虛空演繹天外飛仙劍·驚鴻一瞥！
她愣住了！
然後，她幾乎是下意識地轉換身形！
雙手如同柳枝拂風，連綿不絕地揮灑開來！指尖星力凝聚，勾畫出一道道韌性十足、如同柳葉般的銀色光痕！
軌跡飄逸，角度刁鑽，正是回風舞柳劍！
再轉！
步伐一沉，雙掌合攏猛地向前虛按！如同大海決堤！
狂暴凝練的星力如同瀑布洪流般洶湧噴薄，模擬覆雨劍！
客廳裡的空氣被壓迫得發出嗚嗚低鳴！
再變！
雙臂如狂風暴雨般連環點刺，三點寒光如同瞬間刺破時空！
奪命連環三仙劍！
沒有一絲阻滯！
沒有一毫誤差！
行雲流水！
仿佛千錘百煉過千萬遍！
每一招的銜接，每一次真元的爆發點，每一個力量回旋的節奏，都完美地契合著陸雪琪剛才演示的標準模板！
薑潤月從最初的震驚、迷茫，漸漸轉變為一種難以置信的狂喜！
血液在燃燒！
腎上腺素在飆升！
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塵封已久、剛剛灌滿了油的頂級殺戮機器！
沉睡的程序被瞬間激活！
她無與倫比！
她天縱奇才！
她就是萬中無一的劍術妖孽！
小說裡的劍道至尊也不過如此！
係統？
丹丸？
都靠邊站！
這他媽才是她的本命！
“哈哈！陸仙子，看到沒有？”
薑潤月停下動作，身體還有點刹不住車，興奮得臉都紅了，之前的悲憤一掃而空，指著自己剛剛使出的那招覆雨劍。
“我簡直就是為劍而生，這天賦，絕了呀！！”
她眼睛亮得嚇人，看著陸雪琪，渴望從這位“師父”臉上看到哪怕一絲絲動容，一絲絲震驚，一絲絲“我靠撿到寶了”的欣喜。
然而。
陸雪琪早已收劍而立。
寒魄仙劍不知何時歸入了劍鞘。
她隻是靜靜地看著薑潤月，像隻驕傲的開屏孔雀，在麵前表演完“天才出道秀”。
那張冰雪雕琢的臉上，表情連最細微的弧度都未曾改變。
琉璃灰的冰眸裡，是深不見底的平靜。
沒有驚訝。
沒有欣賞。
甚至連一點“哦，練得還行”的敷衍都沒有！
有的……
隻是一種……
如同看自己錄好程序的機器人，成功走了兩遍流程的……
理所當然！
“嗯。”
陸雪琪輕輕點頭，算是回應了她那句“哈！”，然後波瀾不驚地補充。
“劍意尚未蘊生，火候僅得其形。”
“明日……”
她頓了頓，似乎思考了一下“課程表”。
“開始‘神劍禦雷真訣’引雷入體的基礎淬煉。”
說完，再不看陷入呆滯、表情從巔峰跌入穀底、一臉“我在期待什麼”的薑潤月，白色真絲睡袍衣袂飄拂，轉身朝主臥走去。
背影清冷孤絕。
客廳裡。
隻剩下懸浮冰峰模型規律的嗡鳴聲。
薑潤月嘴角抽搐，臉上的狂喜徹底僵住了，緩緩低頭，看向自己那雙剛剛“驚才絕豔”的玉手。
剛才那精妙流暢如同肢體本能的感覺……到底是真的天賦……還是……
她扭頭瞥向沙發角落裡，那個裝小白蛇的舊背包。
背包深處，那對黑曜石大眼睛眨巴了兩下，似乎在竊笑不已。
傻妞，這隻是你的本能罷了，還真以為自己看一遍就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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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陽城的冬月，空氣冷得如同被凍瓷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