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看似平靜的學院生活下,也並非毫無波瀾。
她看了一眼仍在認真練習的常曦,以及不遠處揮汗如雨的謝蟾和尤楓,心中終於有了計較。
任務雖未至,但提升實力、夯實根基、洞察先機,永遠是應對未來變局最有效的準備。
或許可以借此機會,讓三小隻在相對安全的環境下,多接觸一些學院內外的複雜情況,也算是一種另類的曆練。
“常曦。”
薑潤月開口道。
“老師?”
常曦收劍而立,氣息平穩,恭敬應道。
“下午的自行修煉取消。”
薑潤月淡淡道:“隨我去藏經閣,挑選幾門適合你現階段修煉的斂息、洞察類輔助法術。”
“修行之路並非隻有勇猛精進,有時能看清周圍,隱匿自身,更為重要。”
常曦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依舊乖巧點頭:“是,老師。”
薑潤月目光又轉向謝蟾和尤楓,心中也開始盤算著如何針對他們的特點,進行下一階段的針對性訓練。
昆侖山的陽光,溫暖地灑在演武場上。
少年的呼喝聲,劍刃破空聲,依舊不絕於耳。
另一邊。
自那場刻骨銘心的史海回響終結,從千年前血火交織、國破家亡的汴梁城,重返現代昆侖山後,帝姬趙靈素如同經曆一場靈魂的淬煉,徹底換了一副心腸。
昔日,那個在帝姬靈境中無憂無慮、品嘗著靈釀,時常纏著薑潤月追問外界新奇事物,眼眸清澈如大學生的帝姬,仿佛她的天真與歡愉,都已隨著那場逆流時空的旅程,永遠地遺落在靖康元年的斷壁殘垣與無儘悲聲之中。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終日沉默寡言、眉宇間總似凝結著一層化不開的哀愁與凝重的少女。
然而,在這份與年齡不符的沉靜之下,更有一股近乎執拗的、刻苦修行的意誌,在她單薄的身軀裡熊熊燃燒。
她幾乎摒棄了一切與修行無關的閒雜事務與享樂,將全部的心神與時間,都投入到一種近乎殘酷的自我磨礪之中。
每日天光未亮,昆侖裂穀寒氣最重、罡風最烈之時,她便已獨自一人端坐於搖光塔頂,迎著刺骨寒風吐納煉氣,打磨根基。
直到萬籟俱寂的深夜,演武場仍會傳來她反複練習術法指訣,或是長劍劃破空氣的聲響,常常持續到子夜過後。
那具與她魂魄完美契合的趙福金肉身,本就稟賦超凡,更兼承載著一絲源自大宋皇室正統、不容小覷的殘餘氣運。
如今,在她這般不惜代價、拚命壓榨自身潛能的修行之下,這具身體的天賦潛能被徹底激發!
其修行進度竟然後發先至,以一種令學院諸多師長都為之側目的速度,緊緊追趕著常曦、謝蟾、尤楓三人。
她似乎將內心深處對前朝覆滅的愧疚、對徽欽二帝及鄭皇後等至親,無力回天的思念與遺憾、以及對國仇家恨刻骨銘心的痛楚,全部轉化為了支撐自己不斷變強、不敢有絲毫懈怠的磅礴動力。
那種源自靈魂最深處的緊迫感與執念,讓她的眼神時常顯得幽深如古井,承載著遠超豆蔻年華的沉重,完全不見同齡少女應有的明媚與跳脫。
薑潤月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固然有弟子奮進的欣慰,但更多的是一絲難以言喻的心疼與憐惜。
她並未過多地用言語去勸慰或阻攔,隻是在修行資源的調配之上,對趙靈素給予與三小隻毫無二致的傾斜與支持。
並在她修行遇到關隘,或可能行差踏錯時,適時的加以點撥和引導,防止她因心切而誤入急躁冒進的歧途。
短短數月,趙靈素的修為已然穩穩地踏入了開光之境!
並且其根基之紮實,靈力之凝練精純,絲毫不輸日夜苦修不輟的謝蟾與尤楓!
尤其是她在劍術一道的悟性,一手《大河劍訣》使得滔滔不絕、波瀾起伏,每一劍都暗含勁力,如暗流洶湧,後勁極為綿長,已形成了獨具一格的特色。
這一日,演武場上晨練漸酣。
常曦剛剛收勢,一套劍法使得行雲流水,光潔的額角滲出細密汗珠,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場地角落。
隻見趙靈素心無旁騖地重複著某一劍招的練習,每一個動作都力求完美,仿佛不知疲倦為何物。
常曦眼中不禁閃過一絲複雜的敬佩與微妙的壓力。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這位名義上的師姐,身上那種沉靜如淵、堅韌如柳的氣質,以及那仿佛燃燒生命般的修煉勁頭,無形中成了鞭策她的強大動力。
謝蟾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湊到常曦身邊,壓低聲音道:“靈素師姐她……練得比我們還刻苦啊!”
他語氣裡帶著由衷的佩服,卻也藏著一絲不解,不知她為何要如此近乎自虐般地逼迫自己?
一旁,氣息沉穩的尤楓緩緩收功,聞言沉聲道:“靈素師姐心中所慮所想,非我等所能儘知,然勤勉修行,總非壞事。”
他性格敦厚,對趙靈素很敬重。
而此時的趙靈素,對周圍的低聲議論恍若未聞。
她緊閉雙目,腦海中不受控製地反複閃回著大慶殿內,父皇母後那絕望而悲戚的眼神、金兵將領猙獰得意的麵孔。
以及薑潤月護著她在萬軍叢中,血戰突圍的那一幕幕染血的畫麵。
“不夠……還遠遠不夠……這般微末之力,如何能護得想護之人?如何能……改變那既定的宿命?”
她在心中無聲地呐喊,手中那柄尋常的木劍驟然加速舞動!
劍光隨之瞬間暴漲,一如如瀑布傾瀉,將她纖細的身影完全籠罩其中。
接著,一股雖顯稚嫩,但卻無比決絕、一往無前的劍意,猛地從劍鋒迸發,衝霄而起,引得周圍空氣都發出細微的震顫!
喜歡開局戶口本魔改,大佬逼我修行請大家收藏:()開局戶口本魔改,大佬逼我修行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