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案組的突破,如同一把燒紅的匕首,刺入了楚嘯天帝國最核心的樞紐。那份被破譯的“密鑰庫”,不僅提供了指向“薇雅案”和“長生健”的直接證據,更隱約指向了一條埋藏更深、牽連更廣的資金與權力輸送鏈條。嚴隊帶領的專案組,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獵豹,沿著這些線索展開了更迅猛、更精準的突擊行動。
依據程日星破譯出的線索,專案組兵分多路,同時行動:公司的實際辦公地點,當場控製了包括實際負責人在內的數名核心成員,查扣了大量尚未銷毀的內部賬冊、營銷策劃方案以及與趙磊等人的加密通訊設備。
另一路,聯合稅務部門,對“長生健”總部及幾家關鍵關聯企業進行了突擊稽查,封存了全部財務賬目和電子數據,重點核查那條通往境外的異常資金流。
網安部門則根據密鑰庫中提供的服務器ip段和驗證碼前綴,在國際協作框架下,嘗試追蹤那部分被轉移至境外的核心財務數據。
楚嘯天構築的防禦工事,在國家級執法力量的強力衝擊下,開始出現結構性崩塌。幾個被當作“棄子”推出來的中層管理人員,在強大的審訊壓力和確鑿的證據麵前,心理防線逐漸崩潰,開始有限度地交代問題,雖然尚未直接指向楚嘯天本人,但已經將其核心圈層暴露在聚光燈下。
楚嘯天的反擊,也隨之進入了最癲狂的階段。
輿論戰進一步升級。“環亞商業評論”拋出了一份所謂的“內部人士揭秘”,聲稱餘年與專案組某負責人存在“非同尋常的私人關係”,指控整個調查是“精心策劃的、針對優秀民營企業的政治陰謀”。文章用詞極其惡毒,試圖將水徹底攪渾,煽動公眾情緒,甚至挑戰司法公正的根基。
與此同時,針對餘年團隊成員的威脅,從隱晦的警告升級為赤裸裸的暴力挑釁。
林曉在結束一天工作,由專案組安排的便衣護送回臨時住所的途中,他們所乘坐的車輛遭到了一輛無牌越野車的惡意撞擊和彆停。雖然護送人員反應迅速,並未造成嚴重傷亡,但對方在逃逸前,竟然囂張地對著車輛連開數槍——事後證實為鋼珠槍,擊碎了後窗玻璃,飛濺的玻璃碎片在林曉手臂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他們瘋了!他們真的敢動手!”在臨時據點,林曉看著手臂上包紮的紗布,臉色蒼白,聲音帶著一絲後怕的顫抖。這不是警告,這是試圖奪命!
程日星站在她身邊,臉色鐵青,拳頭攥得指節發白。他看著林曉手臂上刺眼的白色紗布,一股狂暴的怒火幾乎要衝垮他的理智。他無比痛恨自己剛才不在現場,沒能保護她。
“日星…”林曉注意到他劇烈起伏的胸膛和眼中駭人的血色,輕輕喚了一聲,帶著安撫的意味。
程日星猛地彆過頭,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此刻的憤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我沒事。”他聲音沙啞,轉向老周和餘年,“餘老師,周哥,必須儘快找到‘血玉’的動向!他們現在已經不惜動用武力了!”
老周麵前的屏幕上數據瘋狂滾動,他沉聲道:“正在全力追蹤。對方很狡猾,使用的通訊頻道和人員都是單線聯係,而且頻繁更換。楊麗婭那邊也沒有新的消息,可能她也受到了更嚴密的監控。”
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對方不僅在規則內進行最後的頑抗,更是悍然撕破了一切底線,將暴力手段擺上了台麵。
餘年站在眾人麵前,眼神掃過受傷的林曉,強壓怒火的程日星,以及麵色凝重的蘇晴和老周。他知道,此刻任何一絲慌亂或決策失誤,都可能帶來無法挽回的後果。
“從現在起,所有人暫停一切非必要的對外活動。林曉,你暫時留在據點,通過遠程方式與專案組溝通。日星,你的數據工作不能停,但必須確保自身絕對安全。老周,集中所有資源,優先保障團隊成員的人身安全監控,並協助專案組追查‘血玉’和槍擊事件的線索。蘇晴,輿論反擊暫時放緩,避免刺激對方狗急跳牆,但要密切監控對方的一切公開動向。”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而堅定:“楚嘯天越是瘋狂,越說明他已經走到了末路。他用出這種手段,恰恰暴露了他內心的恐懼和虛弱。專案組的法律鐵拳不會停下,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活下去,堅持到正義降臨的那一刻。”
他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能穿透黑暗,看到那雙瘋狂而絕望的眼睛。
“這可能是最黑暗的時刻,但黎明前,往往如此。”
程日星默默走到林曉身邊,沒有說話,隻是將一杯新倒的熱水放在她手邊,然後拉過一把椅子,守在了靠近門口的位置。他的背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守護意誌。無論外麵如何風狂雨驟,他絕不會再讓身邊的人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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