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嘯天的毒計如同淬毒的暗箭,悄無聲息地射向了餘年遠在老家的父母。那篇精心編造、題為《知名律師父母被指倚勢壓人,老鄰居泣血控訴》的帖子,配以刻意截取、斷章取義的所謂“調解現場衝突”視頻和照片,一夜之間席卷了本地最大的網絡論壇和社交媒體,並被重金推上首頁。
帖子避重就輕,將複雜的曆史產權糾紛簡化為“權貴欺淩平民”的煽情故事,刻意隱去了對方先挑釁、餘年尋求合法調解的事實,將餘父餘母塑造成仗著兒子權勢欺壓鄉裡的惡人。
效果是立竿見影的。
餘年母親的電話再次打來,這一次,聲音裡充滿了無助和屈辱的哭腔:“小年……這……這可怎麼辦啊!街坊鄰居都用那種眼神看我們,你爸氣得差點暈過去,家門口被人用紅漆寫了字……我們……我們都沒臉出門了……”
聽著母親哽咽的聲音,餘年握著手機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一股混雜著憤怒、心痛和冰冷的殺意在他胸中翻騰。楚嘯天,終於還是毫無底線地對他最柔軟的軟肋下了手。
“媽,你和爸彆怕,也彆出門,我馬上處理。”餘年強迫自己的聲音保持絕對的冷靜,“這都是壞人造謠,你們是清白的,司法所的調解記錄就是最好的證明。相信我,很快就能解決。”
掛斷電話,辦公室內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著餘年,能感受到他平靜外表下洶湧的怒火。
“餘老師……”林曉擔憂地開口。
“我沒事。”餘年抬手打斷她,眼神已經恢複了銳利和清明,“他越是這樣,越是證明我們的‘斷根’打疼了他,他隻能用這種下作手段來乾擾我們。”
他迅速做出部署:
“蘇晴,你立刻聯係老家那邊我們信得過的媒體朋友,將完整的司法所調解記錄、對方先挑釁的證據、以及對方背後有人指使的線索適當模糊處理)提供出去,做一篇還原真相的正麵報道,對衝負麵輿論。同時,以我個人的名義,發表一份律師聲明,嚴厲譴責這種捏造事實、網絡暴力、侵害我父母名譽權的行為,宣布已固定所有證據,將追究造謠者、傳謠者以及幕後指使者的法律責任,包括但不限於刑事報案!”
“老周,追蹤帖子來源和推廣路徑,固定所有ip和資金往來證據,這同樣是對方犯罪的鐵證!同時,聯係論壇和平台方,以涉嫌誹謗和侵犯隱私為由,施壓他們立刻刪帖並提供後台數據。”
“日星,”餘年看向他,“你聯係老家可靠的朋友或者安保人員,確保我父母的人身安全和住所安寧,防止對方狗急跳牆,進行實質性的物理侵害。注意,是保護,不是衝突。”
指令清晰,團隊立刻行動起來。悲傷和憤怒被轉化為高效的反擊力量。
與此同時,餘年再次撥通了楊麗婭的加密線路,語氣冰冷:“告訴趙老,楚嘯天已經徹底撕破臉,開始無差彆攻擊調查人員的家人。如果他老人家還認為這僅僅是商業規則的博弈,那我無話可說。但如果他還存有一絲底線,我希望看到一些實質性的‘關注’落到該落的地方。”
他沒有哀求,而是陳述事實,並施加壓力。
楊麗婭的回複很快,依舊簡短:“話已帶到。風,快起了。”
就在餘年團隊全力撲滅老家火情的同時,老周那邊傳來了關於“斷根”行動的重大進展。
“餘老師,我們挖到了一條更深的‘根’!”老周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激動,“關於那筆經由周敏流入‘青鸞’的兩千萬美元!我發現這筆錢在進入香港公司前,在開曼群島的一個賬戶有過短暫停留,而這個賬戶,同時與楚嘯天控製的另一個基金,以及……一家有深厚軍工背景的境外研究所有過資金往來!雖然痕跡被清洗得很乾淨,但流水時間點和中間節點的重合度極高!”
老周調出一張更加複雜的圖譜:“我懷疑,楚嘯天可能不僅僅是在搞資本騙局和利益輸送,他還在利用這些複雜的通道,進行……敏感技術的非法轉移或洗錢!如果屬實,這就不僅僅是經濟犯罪,而是危及國家安全的行為了!”
這個發現,讓整個安全屋的溫度都驟降了幾分。楚嘯天的瘋狂,遠超他們的想象。
餘年眼神銳利如刀,他意識到,這場鬥爭的性質再次發生了改變。楚嘯天攻擊他的家人,是卑劣的;但其背後可能隱藏的更深層的罪行,是致命的。
“這條線,列為最高優先級,繼續深挖,但務必確保自身安全和技術隱蔽。”餘年沉聲道,“所有相關證據,進行多重物理隔離備份。蘇晴,準備更高級彆的內參渠道,這份東西,要能直接送到有能力、也有決心處理此事的人手裡。”
楚嘯天以為攻擊餘年的軟肋能迫使他回防,卻不知這反而更加堅定了餘年將其連根拔起的決心。親情的鎧甲擋住了暗箭,而指向對手心臟的利刃,則磨得更加鋒利。
風,確實快起了。隻是這陣風,將不再是楚嘯天所能掌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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