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漢城,某個街道
李振宇正朝著著巷子另一頭沒命狂奔,身後是樸大勇的咆哮:“抓住他!狗崽子!”
叮叮當當的電車聲就在前頭。
李振宇撞開人群撲向站台,綠皮電車的門正要合攏!
司機叼著煙卷,手已經搭在關門搖柄上。
站台另一頭,樸大勇帶著人,像瘋牛一樣衝開等車的人群,直撲過來。
來不及了!
李振宇側身對準那最後一道門縫擠了進去!肩膀撞開硬木車門,整個人打著滾摔進車廂。
後背剛砸到硬木條椅,身後就傳來“哐當”一聲巨響!
樸大勇布滿青筋的大手狠狠拍在剛剛合死的車門玻璃上,指頭離李振宇的破衣襟就差一絲!
李振宇不顧後背的疼痛,給了樸大勇一個後世國際友好手勢。
隔著玻璃,樸大勇臉漲成豬肝色,嘴巴無聲的張合!
電車“咣當”一下開動了,把那樸大勇甩在站台後頭。
李振宇撐著膝蓋站起來,靠在搖晃的車廂板上喘粗氣,心還在嗓子眼跳。
窗外,樸大勇徒勞追著電車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逐漸消失。
正當李振宇又慶幸逃過一劫時,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
“呀!臭小子!車票錢都掏不出來?信不信現在就把你丟出去喂狗!”
“大叔!,當然有,給,在這兒呢!”李振宇強裝鎮定,趕緊亮出手心裡汗津津的那枚2元硬幣。
售票員一把搶走硬幣,惡狠狠地戳著他的腦門:“滾開!小兔崽子!滾到後麵蹲著去!敢弄臟座椅,看我不弄死你!”
“喂,大叔……”李振宇本想隻給1元的,剩下的還盤算著能買點土豆填肚子。可一抬眼,瞅見售票員那壯得跟熊似的體格,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隻能自認倒黴。
他無奈地縮著身子,蹭到車廂後麵找了個角落蹲下。
李振宇心裡憋屈得很。
他前世不過是個普通的打工人,在一個雨夜送餐時,被一個女司機“精準伏殺”,稀裡糊塗送了命。
等再睜眼,就發現自己魂穿到了1964年的南韓,附在這個同名同姓的倒黴蛋身上。
為啥李振宇剛穿過來就在玩命“跑酷”?
這事說來話長。
剛穿越過來,融合記憶後,整個人都懵了。
去世的媽,好賭的爸,還有個走投無路的他。
他那爛賭成性的爹,早就把他當“豬仔”賣給了當地專乾走私的黑幫。
要不是自己腦子裡突然多出個說不清道不明的“金手指”,總能在關鍵時刻指引他往對的方向逃。
這會兒他恐怕已經在去德國“勞務派遣”實則當黑勞工)的路上了。
隻是,逃得過一時逃不過一世。
李振宇蜷在車廂角落,肚子咕咕亂叫,那枚被搶走的2元硬幣仿佛還在手心發燙——那是他最後的口糧錢。
“…這開局也太地獄了。”他低聲咒罵,把臉埋在膝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