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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大勇想都沒想，第一個跟著李振宇猛地撲向左側那堆得像小山一樣的廢棄輪胎！
阿傑和瘦猴也爆發出最後的力氣，連滾帶爬地跟上！
輪胎堆後麵果然有一個不起眼的缺口，通向一條溝渠！
“進去！快！”李振宇低吼。
四人幾乎是摔進去的，沉重的箱子砸在淤泥裡發出悶響。
他們拚命地向溝渠深處又爬行了十幾米，直到徹底被黑暗吞噬，才敢停下來，癱倒在淤泥裡，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臟幾乎要從喉嚨裡跳出來。
外麵，手電筒的光柱掃過他們剛才停留的地方，美軍士兵的交談聲和腳步聲越來越近……ething?”你看到什麼了嗎？）oveent!”那邊！有動靜！）
手電光掃向了輪胎堆的右側，一陣窸窣聲和幾聲野貓的尖叫適時地響起。ncats!aright，oveon!”媽的野貓！行了，繼續前進！）
腳步聲和光柱逐漸遠去，最終消失。
黑暗的排水溝裡，死裡逃生的四人癱在淤泥中，久久不想動彈。
樸大勇率先掙紮著坐起來。
“李振宇……”他艱難地開口，像是在咀嚼這個名字，“你……你剛才……那些……”
他頓了頓，似乎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語言。
“老金……他家那點破事，連他老婆得了什麼病，兒子學費多少……你怎麼會知道得一清二楚？”
“還有那個什麼史密斯中尉……他喜歡什麼音樂，喝什麼酒……這種事兒……”
他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和一絲恐懼：
“最後！最後那巡邏隊！你怎麼知道左邊輪胎堆後麵有路？你他媽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會遇到巡邏隊？”
一連串的問題像子彈一樣射向李振宇。
這些問題也同樣是瘦猴和阿傑想問而不敢問的。
黑暗中，能聽到他們倆屏息凝神，等待著答案。
李振宇輕輕笑了一聲，他甚至舒服地調整了一下坐姿，淤泥似乎並不讓他感到困擾。
“我說我猜的，你信嗎？”他的語氣帶著一種調侃。
“放屁！”樸大勇猛地捶了一下地麵，泥水濺起，“這他媽能是猜的？！你當老子是三歲小孩？！”
“好吧，”李振宇從善如流地改口，但語氣依舊輕鬆，“那就當我……運氣比較好。或者，我比較會觀察？”
“觀察個屁！”
樸大勇幾乎是在低吼：“老金他兒子的學費單子你能觀察到？史密斯中尉抽屜裡的酒瓶你能觀察到？！李振宇，你他媽到底什麼人？！”
他開始將李振宇的神秘歸結於某種深不可測的背景。
“你是不是……上麵有人？”他壓低了聲音。
“軍方的？還是……美國的？那些情報部門？”他能想到的隻有這些。
這時，瘦猴忍不住插話了，聲音裡充滿了崇拜：
“不……不管振宇哥是怎麼辦到的……剛才要不是你……我們……我們肯定被抓住了！肯定完了！”
阿傑也用力點頭，聲音發顫卻堅定：
“對！大勇哥！振宇哥救了咱們！三次！第一次說服老金，第二次躲開管理員，第三次……剛才要是沒振宇哥，咱們現在已經死定了！”
他的想法很簡單，誰帶他們活下來，誰就牛逼。
李振宇聽著他們的崇拜，在黑暗中又笑了笑。
“我誰的人都不是。”
他的聲音平靜而坦然：“我就是李振宇，一個剛好有點運氣的人”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稍微認真了一點：
“至於我怎麼知道的……重要嗎？重要的是，我們現在拿到了貨，全身而退了。接下來，怎麼把這些東西變成錢，才是正經事。對吧，大勇哥？”
他把問題輕巧地拋回給樸大勇，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卻巧妙地轉移了到未來的利益上。
樸大勇被問得一噎。
是啊，重要嗎？無論李振宇是鬼神莫測還是背景通天，結果就是，他帶著他們做到了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在絕對的結果麵前，過程似乎真的可以不那麼重要。
尤其是，這個結果關乎他們急需的金錢。
一種無力感混湧上心頭。
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看透這個少年，也無法用常理去揣度。
繼續追問下去，隻會顯得自己愚蠢和弱勢。
他沉默了良久，最終長長地、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你說得對。”樸大勇的聲音低沉下來。
“貨拿到了……接下來……怎麼賣出去。”甚至下意識地開始尋求意見：
“你……有什麼想法？”他已經默認李振宇有更靠譜的計劃。
李振宇聳了聳肩：
“這是你們的領域了。我隻負責提供本金和……一點運氣。找買家、談價錢，你們應該比我熟。儘快脫手，拿到錢，才是落袋為安。”
“好！”樸大勇重新打起精神，那股街頭混混頭子的勁又回來了。
“瘦猴！阿傑！天一亮就去打聽，老地方，找那幾個開黑酒吧的，還有江東區那幾個搞地下交易的，價格按市麵的七成……不，六成五報！要快！”
“明白！大勇哥！”兩人立刻應聲，聲音裡充滿了興奮。
樸大勇吩咐完，猶豫了一下，還是對著李振宇的方向補充了一句，語氣鄭重了許多：“振宇……這次，謝了。我樸大勇……記下了。”
李振宇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走了，先找個地方把這身泥弄乾淨，再把貨藏好。”樸大勇站起身，聲音恢複了往常。
毫無疑問，那個名叫李振宇的少年，已經成為了這個臨時團隊真正的主心骨和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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