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來了保安隊長,也是他最信任的兄弟,樸大勇。
“大勇,有件事,需要你去找幾個絕對靠得住、嘴巴嚴實,而且對東洋有舊怨的老夥計。”
李振宇的聲音壓得極低,眼神銳利
“要手腳乾淨,完全生麵孔,做完立刻離開漢城,永遠不要再回來。”
樸大勇神情一凜,重重點頭:
“振宇哥放心,我知道找誰。當年被東洋逼得破產的老金,他的兩個兒子跑船回來了,正憋著一肚子火沒處發。”
“好。”
李振宇攤開一張手繪的簡易地圖,指向東洋印染廠區外圍的一個點。
“這裡是他們的工業供水入口,防備不嚴。我要你們在明天淩晨三點,趁崔主任‘休息’的時候,用這個”
他遞過去一個小的玻璃安瓿瓶。
“裡麵的東西,微量注入供水管道。這東西無色無味,隻會短時間內急劇升高水的ph值,幾個小時後會自動降解,查無可查。”
瓶子裡是金手指提示下,他讓技術員用實驗室器材簡單調配的高濃度堿液。
“記住,量一定要控製得極少,隻要造成一瞬間的ph值劇烈波動就足夠了。目標是他們正在生產‘雪絨綢’的染缸。”
李振宇的指令清晰而冷酷:
“做完立刻從海路離開,去濟州島避風頭,錢我會安排好。”
李振宇話音落下,樸大勇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震驚。
他沒想到連這等龐然大物的內部情報都能被李振宇如此輕易地掌握。
隻是下意識地接過那隻冰冷的安瓿瓶,手指微微發抖。
他最後看了李振宇一眼,隨即轉身迅速離開。
淩晨三點,萬籟俱寂。
幾條黑影貼近了東洋印染廠的圍牆。
他們對這裡的地形似乎頗為熟悉,巧妙地避開了稀疏的巡邏燈。
在預定的供水管節點,一人望風,另一人用特製工具迅速在管道上鑽了一個微孔,將安瓿瓶中的液體精準注入,隨後用提前準備的速封膠堵住微孔。
整個過程不到兩分鐘,快得讓人難以置信。
完成後,幾人迅速遁入黑暗,仿佛從未出現過。
第二天下午,東洋紡織印染三車間。
一批即將發往美國的、價值數百萬美元的“雪絨綢”正從染缸中取出。
工人突然發現,這批麵料的顏色不對勁!本該是璀璨的“深海藍”,卻呈現出一種汙濁、灰暗的色調,仿佛被蒙上了一層灰塵!
而且色牢度極差,輕輕一摩擦就大量掉色!
“完了!”當班主任臉色慘白,癱倒在地。
整個車間亂作一團。
崔成敏聞訊趕來,看到那批徹底報廢的天價麵料,氣得渾身發抖,咆哮聲響徹整個廠區:
“查!給我徹查!到底怎麼回事?!”
然而,無論怎麼查,供水管道完好無損,ph監測記錄看起來“一切正常”,染料入庫檢驗也沒問題。
那批麵料就像中了邪一樣,莫名其妙地就壞了。
事故原因最終隻能歸結於“不明原因的生產事故”,成了一樁無頭公案。
美國客戶的巨額訂單被迫延期,麵臨巨額索賠。
東洋紡織“雪絨綢”質量不穩的謠言開始悄悄流傳。
更重要的是,崔成敏在董事會內部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而與此同時,強盛紡織的“星雲紗”訂單卻在穩步增加。
李振宇甚至“好心”地派人去接觸東洋那位焦頭爛額的美國客戶
李振宇站在辦公室窗前,看著廠區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工人們乾勁十足,“星雲紗”的生產線全力開動。
樸大勇悄然出現在他身後,低聲道:“振宇哥,事情辦妥了,人都送走了,很乾淨。”
“辛苦了,大勇。”
李振宇沒有回頭,聲音平靜。
這場反擊,他不僅拿出了更好的產品穩定了內部,更用一次精準打擊,直接命中了對手最賺錢的核心,讓其吃了啞巴虧,有苦說不出。
“崔常務,這份禮物,希望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