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在浩急得滿頭大汗,試圖讓他明白市場的邏輯已經變了:
“我們需要的是調整策略,優化服務,甚至…甚至我們也可以考慮和解。”
“放屁!”
趙敏俊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向李振宇那個癟三低頭?你想都彆想!
我四海物流就是死,也不會投降!
原有的市場你必須給我守住!用儘一切辦法!
我不管你是去求那些牆頭草還是去砸強盛的車隊,我隻要結果!”
說完,他根本不給宋在浩再辯解的機會,狠狠地摔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裡的忙音,宋在浩無力地放下手臂,臉上寫滿了絕望和悲哀。
他比誰都清楚四海麵臨的真正問題是什麼,也比誰都明白趙敏俊的命令是多麼的脫離實際和瘋狂。
但他無能為力。
他隻是趙敏俊的一條高級管家,沒有決策權,隻有執行權。
資金的壓力如同絞索,越收越緊。
四海物流開始了一係列堪稱自殺式的內部緊縮。
首先遭殃的是員工福利和薪資。
原本就不算豐厚的獎金被直接取消,加班費計算得更加苛刻,甚至基本工資都開始出現延遲發放的情況。
內部怨聲載道,人心浮動。
一些有能力的骨乾員工開始偷偷聯係強盛或其他公司,準備跳槽。
緊接著,是對加盟商和合作夥伴的獎勵和補貼政策大幅縮水,甚至之前承諾的也遲遲不予兌現。
這徹底寒了那些還勉強留在四海體係內的夥伴的心。
背叛的代價在降低,而忠誠的收益在消失,選擇似乎變得不再困難。
宋在浩看著這一切發生,心如刀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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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圖在權限範圍內做一些微調,試圖安撫員工和夥伴,但杯水車薪。
他一次又一次地向趙敏俊彙報情況的嚴重性,換來的隻是更嚴厲的斥責和“隻要守住就有辦法”的死命令。
四海物流這艘大船,正在船長錯誤的指揮和資源枯竭的雙重作用下,不可逆轉地滑向深淵。
船體已經開始進水,船上的人惶惶不可終日。
他本以為可以快速擊敗強盛,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資金填補回去。
但他萬萬沒想到,戰況會如此膠著,資金的消耗速度遠超預期,回流卻遙遙無期。
紙,終究包不住火。
韓進海運總部,財務總監麵色凝重地拿著最新一期的資金流向報告,敲開了會長辦公室的門。
“會長”
總監的聲音有些乾澀:
“關於海運部第三季度資金使用情況的審計初稿出來了…有…有一些異常的大額資金流動,指向不明,審批流程似乎…似乎也存在問題。”
他謹慎地選擇著措辭,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端坐在寬大辦公桌後的韓進會長,眉頭緩緩皺起。
他接過報告,戴上老花鏡,仔細地翻閱著。
隨著一頁頁翻過,他臉上的表情從疑惑變為凝重,最後化為一片冰冷的怒意。
報告上清晰顯示,有一筆規模驚人的資金,以“特彆項目投資”的名義從海運部劃出。
最終流向卻模糊不清,關聯的幾家皮公司經查證都與四海物流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審批簽名欄裡,赫然是趙敏俊的名字。
“呼……”
韓進會長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
他沒有立刻爆發,但那種山雨欲來的沉默,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窒息。
他拿起桌上的內部電話,按下了一個快捷鍵,聲音平靜得可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立刻讓趙敏俊常務跑步過來見我。”
“現在,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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