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進集團總部大廈,頂層的會長辦公室氣氛凝重。
趙敏俊一路幾乎是跑著過來的,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呼吸尚未平複,西裝外套的扣子都扣錯了一位。
他站在辦公桌前,甚至不敢直視父親趙重勳的眼睛。
趙重勳並沒有立刻發作。
他慢條斯理地端起桌上的青瓷茶杯,吹了吹浮沫,呷了一口,仿佛在品嘗美味。
整個過程緩慢得令人窒息。
終於,他放下茶杯,目光冰冷,緩緩掃過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小兒子。
“哦?我們四海物流的趙社長,日理萬機的趙常務,終於舍得挪動尊駕,回總部來看看了?”
趙重勳開口了,聲音平緩,卻帶著一種陰陽怪氣:
“聽說最近四海那邊生意興隆,業務繁忙得很啊?忙到連集團的審計報告都沒空看一眼了?”
趙敏俊喉嚨發乾,嘴唇動了一下,想辯解,卻發不出聲音。
“嘖嘖嘖,”
趙重勳搖搖頭,手指輕輕敲打著那份令他震怒的財務報告:
“真是了不得。一筆‘特彆項目投資’,數額之大,都快趕上海運部一個季度的利潤了。
流向不明,審批‘高效’。
趙常務,你這手腕,真是越來越雷厲風行了啊?
是不是再過幾天,連我這把老骨頭都要給你讓位置了?”
“父親!不是這樣的!”
趙敏俊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帶,急切地辯解:
“我是為了應對強盛物流的競爭!他們用了非常規手段,我需要資金穩住局麵,我…”
“穩住局麵?”
趙重勳猛地提高了聲調,雖然音量不大,但那瞬間釋放的威壓讓趙敏俊渾身一顫:
“用拆東牆補西牆的方法穩住局麵?
用挪用集團核心部門救命錢的方式去填一個無底洞?
趙敏俊,你的商業頭腦是被狗吃了嗎?!”
他拿起那份報告,猛地摔在趙敏俊麵前:
“看看!你自己看看!市場份額穩住了嗎?
聯盟鞏固了嗎?錢呢?!
砸進去聽到響了嗎?!
除了換來一堆壞賬和抱怨,你告訴我你穩住了什麼?!”
每一句質問都像一記耳光,扇在趙敏俊臉上。
他臉色煞白,冷汗浸透了襯衫後背,再也說不出任何辯解的話。
“愚蠢!
短視!
無能!”
趙重勳每一個詞都咬得極重:
“我讓你暫時不要惹現代,你不聽!
非要去外麵給我丟人現眼!
被一個毛頭小子逼到挪用公款的地步,趙家的臉都讓你丟儘了!”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得到允許後,韓進集團的法定繼承人——趙亮鎬進來了。
他進來後,向父親挑眉致意,隨後戲笑的目光看向狼狽不堪的弟弟,搖了搖頭。
“父親,您找我,怎麼了?”趙亮鎬的聲音,帶著點看熱鬨的感覺。
“我愚蠢的弟弟,又乾了什麼傻事?”
“嗯,亮鎬,你來了。”
趙重勳看到長子,臉上的怒色稍減,但語氣依舊冰冷:
“正好,你也聽聽你這個好弟弟乾的好事。”
趙亮鎬拿起那份報告,快速瀏覽了一遍,眉頭微蹙,但很快就舒展開,仿佛看到的隻是一份尋常的業務文件。
他放下報告,看向父親,語氣毫不在意:
“父親,事已至此,罵傻老弟也沒有了。
這筆資金的窟窿,需要立刻從集團其他項目調撥資金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