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樸阿姨，這幾天天天加班呢。”李善美一邊付錢，一邊隨口應道。
“辛苦了辛苦了。”
樸阿姨接過錢，看也沒看就塞進圍裙口袋，又神秘兮兮地問：
“那……那你聽說，你們廠那個新的招工考試，大概啥時候舉行不？
我家那遠房侄女，高中畢業在家閒著，做夢都想進你們強盛呢！”
李善美笑了笑：
“這個我可說不準，得看上麵的通知。
不過樸阿姨，現在進強盛要求可嚴了，不光要考試，還要查背景，清白人家才行。”
“那是那是！強盛規矩大，我們都知道！清白絕對清白！”
樸阿姨連忙保證，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以後有啥消息，可得提前跟阿姨透個風啊！”
她看著李善美離開的背影，心裡盤算著，下次得多給她點優惠，這可是條重要的“信息渠道”。
緊接著，物料核算課代理課長宋成瑉也來了。
樸阿姨的眼睛更亮了。
“宋課長！您親自來買菜啊？夫人怎麼沒來？”樸阿姨的稱呼直接升級，語氣帶著明顯的恭敬。
“她今天有點事。樸阿姨，來點牛肉，再要點豆腐。”宋成瑉說道，他現在已經習慣了這種程度的“優待”。
“好嘞！”樸阿姨立刻拿出最好的牛裡脊，精心切割，分量給得足足的。
稱重時，她一邊操作一邊搭話：
“宋課長，聽說前段時間集團內部……動靜挺大？哎呀，真是大快人心！早就該這麼辦了！像您這樣有本事又正派的，早就該升上去了！”
宋成瑉矜持地笑了笑：
“都是會長明察秋毫，集團製度好。”
“是是是！李會長真是這個！”樸阿姨豎起大拇指。
“要不是他，咱們這片的日子哪能這麼安穩？聽說隔壁區亂得很，小混混收保護費，警察都管不過來！咱們這兒，誰敢？”
她一邊說，一邊熟練地算賬，然後報出一個明顯低於市價的數字。
宋成瑉正要按市價給，樸阿姨連忙按住他的手：
“宋課長，您這就見外了！咱們老主顧了，按內部價！內部價！以後多照顧生意就行！”
宋成瑉推辭不過，也知道這是此地不成文的規矩，道了聲謝便離開了。
他明白，這“內部價”買的不僅是菜，更是他“強盛課長”身份帶來的便利，也是一種維係關係的紐帶。
...
...
宋明哲因為工作需要，打算購置一輛私家車。
他來到了位於市中心的一家現代汽車銷售店。
店內窗明幾淨，銷售顧問們穿著筆挺的西裝，但態度並不算太熱情，畢竟此時有能力買車的還是少數。
一名年輕的銷售顧問接待了他：“先生您好，看車嗎？想看哪款？”
宋明哲指了指一款新推出的轎車：“了解一下這款。”
銷售顧問例行公事地開始介紹性能和參數。
宋明哲聽得仔細，不時提出一些專業問題。
交談中，他順手將自己的名片夾放在了洽談桌上，名片上方正地印著“強盛集團財務審查課課長宋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