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狗”和他帶去的七個人,在強盛的地盤折戟沉沙,不僅人沒抓到,還被對方打斷了腿腳扔出來,這成了道上的笑柄,更是毒蛇幫的奇恥大辱!
更讓他心煩的是,強盛那邊沒有任何後續表示,仿佛隻是隨手拍死了幾隻蒼蠅。
這種被無視的感覺,比直接的對抗更讓他感到屈辱和不安。
“石東出……找到沒有?”
他轉過身,聲音冰冷地問辦公室裡的幾個心腹。
這些天,他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力量,幾乎把漢城翻了個底朝天,但那個石東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大哥,還沒有。碼頭、車站、他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都找遍了。會不會……已經死在哪個犄角旮旯了?”一個手下小心翼翼地回答。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崔成勇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酒杯都跳了起來:
“一天找不到他,我這心裡就一天不踏實!那是個瘋子!他能炸死老大,就敢來炸我!”
強烈的危機感讓他這些天寢食難安,身邊的守衛加強了一倍,行蹤也更加詭秘。
他端起酒杯,將裡麵辛辣的燒酒一飲而儘,試圖壓下心中的煩躁。
他複盤過無數次,石東出當時傷得那麼重,就算被強盛簡單包紮,也絕對撐不了多久。
最大的可能,就是傷重死在了外麵。
但……萬一呢?萬一他被強盛藏起來了?或者,被其他對手利用了?
各種念頭在他腦中交織,讓他疑神疑鬼。
他甚至開始懷疑身邊是不是有內鬼,否則石東出怎麼可能那麼精準地炸死老大?
“加強戒備!尤其是晚上!任何靠近這棟樓的生麵孔,都給我盯死了!”
他厲聲下令,“還有,再去查!查強盛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樸大勇那個混蛋,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手下們噤若寒蟬,連連稱是。
夜色漸深,漢城下起了小雨,濕冷的空氣透過窗縫鑽進來,讓崔成勇感到一陣寒意。
他決定今晚不回常住的幾個情婦那裡,就睡在辦公室後麵的小隔間。
這裡雖然簡陋,但守衛森嚴,相對安全。
他並不知道,就在這棟樓對麵,一棟居民樓裡,一雙如同受傷餓狼般的眼睛。
已經透過破碎的窗戶,死死鎖定了這間亮著燈的辦公室,以及偶爾在窗前閃過的他的身影。
石東出像一尊石雕,趴在廢棄樓房的冰冷水泥地上,身上覆蓋著撿來的破麻袋,與周圍的黑暗和垃圾融為一體。
雨水順著破洞的屋頂滴落,打濕了他的衣服和繃帶,帶來刺骨的寒冷,卻也讓他因發燒而昏沉的頭腦保持著一絲清醒。
他已經在這裡潛伏了三天。
那天離開樸大勇後,他用那點錢買了最便宜的食物和一把雨傘,剩下的錢賄賂了一個在毒蛇幫地盤邊緣討生活的老乞丐,得到了關於“白狼”最近行蹤的零碎信息。
他變得異常謹慎,很少公開露麵,經常留宿在總部辦公室。
這棟廢棄的居民樓,是他能找到的、唯一能直接觀察到“白狼”辦公室而又不易被發現的絕佳位置。
距離適中,視野開闊,且因為廢棄已久,毒蛇幫的人根本不會注意這裡。
他忍著全身傷口愈合帶來的麻癢和疼痛,像最耐心的獵手,一動不動地觀察著對麵的一舉一動。
他記下了樓下守衛換班的時間規律,記下了哪些窗戶後麵可能藏著暗哨,也確認了“白狼”崔成勇今晚確實留在了辦公室。
樸大勇給的匕首就貼在他的胸口,冰冷的金屬質感時刻提醒著他的使命和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