洶湧的人潮被塞進了強盛臨時租用或搭建的簡陋宿舍區。
空氣中彌漫著汗臭、劣質煙草和一種躁動不安的氣息。
這幾千人如同被強行塞進籠子的野獸,來自不同背景,懷著不同心思,其中不乏像薑八道這樣背著案底、習慣了用拳頭說話的狠角色。
混亂,幾乎是從第一天晚上就開始了。
宿舍區角落,一個由舊倉庫改造的大通鋪裡。
以綽號“瘋牛”為首的幾個前科犯,正圍著一個小個子男人,臉上帶著戲謔的獰笑。
“瘋牛”曾因重傷害入獄,一身蠻橫的肌肉和凶戾的眼神讓人望而生畏。
“小子,懂不懂規矩?新來的,孝敬點煙錢出來!”
瘋牛拍了拍那小個子的臉,力道不輕。
小個子男人嚇得渾身發抖,哆哆嗦嗦地掏出幾張皺巴巴的鈔票。
旁邊一個剛躺下的壯實工人看不過去,嘟囔了一句:
“欺負老實人算什麼本事……”
瘋牛眼神一橫,猛地一腳踹在那壯實工人的床架上,發出哐當巨響:
“你他媽說什麼?想當出頭鳥?!”
他身邊的幾個同夥也嘩啦啦圍了上來,擼起袖子,眼看一場鬥毆就要爆發。
通鋪裡其他工人要麼嚇得縮進被子裡,要麼冷眼旁觀,沒人敢管。
維護秩序的兩個普通管理員站在門口,臉色發白,根本不敢上前。
就在這時,倉庫大門被人猛地一腳踹開!
門外,站著十幾名身穿深藍色製服、手持黑色警棍的保衛科隊員。
為首的不是彆人,正是保衛科長本人,他臉色鐵青,眼神如同冰冷。
他身後,是接到消息匆匆趕來的李相定,李相定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冷冷地看著裡麵的情景。
“乾什麼?!”保衛科長的聲音如同炸雷,在倉庫裡回蕩。
瘋牛和他手下的人動作一僵,但仗著人多勢眾,又喝了點酒,瘋牛梗著脖子,滿不在乎地回頭:
“喲,管事的來了?沒事兒,兄弟們鬨著玩呢!”
“鬨著玩?”
保衛科長一步步走過去,沉重的皮靴敲擊地麵,發出令人心寒的聲響。
他無視瘋牛,直接看向那個被欺負的小個子和被踹了床架的工人:“他們,怎麼回事?”
小個子不敢說話,那壯實工人鼓起勇氣:“他們……他們搶錢,還要打人!”
保衛科長目光轉回瘋牛身上,那眼神讓久經陣仗的瘋牛心裡也莫名一寒。
“強盛的規矩,第一條,禁止私鬥,禁止欺淩同伴。”
保衛科長的聲音不高,卻帶著死亡的寒意:
“你,違反了。”
“違反又怎麼樣?”
瘋牛酒勁上頭,加上在兄弟麵前不能慫,囂張地頂撞:
“不就是打個架嗎?大不了扣工錢!老子還不稀罕……”
他話還沒說完!
保衛科長動了!速度快如閃電!他手中的警棍帶著淒厲的風聲,毫無征兆地狠狠砸在瘋牛的左腿膝蓋側麵!
“哢嚓!”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清晰可聞!
“啊——!”瘋牛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抱著扭曲變形的左腿瘋狂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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