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個東西都搬不利索！沒吃飯嗎？啊？！不對，你們確實還沒吃！做不好，今天就都彆吃了！”
“回答呢？！啞巴了？聽到命令要喊‘是’！再來一遍！”
在這種高壓和重複下，幾天時間，這群原本散漫混亂的臨時工，竟然奇跡般地出現了一種機械般的服從性。
他們學會了在哨響後瘋狂衝向集合點，學會了在聽到指令後條件反射地喊“是”。
學會了最基本的工具操作和隊列行進。
就在這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氛圍中，培訓進行到第五天，李相定再次出現了。
他站在一個臨時搭建的高台上，看著下麵雖然依舊衣衫襤褸，但眼神裡多了恐懼和一絲麻木服從的人群。
他拿起喇叭，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全場：
“這幾天，辛苦各位了。”
開場白讓下麵的人有些意外，但沒人敢動。
“我知道，有人覺得苦，有人覺得嚴，有人心裡在罵娘。”
李相定語氣平淡：“但是，我要告訴你們，這是你們改變命運唯一的機會！”
他頓了頓，拋出了那顆足以點燃許多人內心殘餘火焰的“胡蘿卜”：
“強盛，不會虧待任何肯賣力氣、守規矩的人！”
“這次高速項目，工期緊，任務重。我們會根據你們的表現，進行考核！”
“考核優秀者，不僅僅會得到額外的獎金！”
他的聲音提高，清晰地吐出最關鍵的一句話：
“表現最突出的一批人，將有機會被吸納為強盛的——正式員工！
享受和裡麵那些穿乾淨工裝的人一樣的待遇！
工資、福利，甚至是……未來的強盛家屬院分配資格！”
“轟！”
台下的人群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騷動！
恐懼依舊存在，但一種名為“希望”的強烈情緒，如同野火般在許多人眼中燃起！
正式員工！
家屬院！
這是他們這些掙紮在底層的人，做夢都不敢想的東西！
台下人議論紛紛。
正式工？！真的假的？！
媽的，拚了！隻要有機會成為正式工，再苦再累也認了！
原來打斷腿不是目的，目的是要我們聽話乾活，乾好了還能上位？
李相定將眾人的反應儘收眼底，他知道，恐懼的鎖鏈已經套上，如今又加上了希望的誘餌。
“機會，給你們了！”
他最後說道：“是像死狗一樣被扔出去，還是抓住機會，成為人上人！你們自己選！現在，繼續培訓！”
台下響起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響亮、甚至帶著點狂熱的回應：
“是！！！”
訓練場上的口號聲和動作，似乎也因此多了幾分力量。
強盛用最殘酷的暴力確立了不可動搖的秩序，又用最現實的利益許諾，為這群被恐懼支配的“野獸”注入了奮鬥的動力。
一支看似粗糙，卻兼具了恐懼與渴望、足以執行任何簡單指令的龐大勞動力大軍，已然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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