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會計拿著名單，聲音冰冷地念著：
“張三！今日裝卸量達標，無延誤，全額一千五百韓元！”
張三顫抖著接過厚厚的鈔票，臉上的疲憊瞬間被狂喜取代，緊緊將錢塞進懷裡。
“李四！所屬車隊延誤六分鐘，按規矩，扣除本月獎金份額，實發一千二百韓元！”
李四臉色一白，張了張嘴，看到旁邊保衛科隊員冷冽的眼神，又把話咽了回去，默默接過錢。
“王五！裝卸過程中損壞包裝袋三個，扣罰一百韓元！”
……
領到錢的工人，有的蹲在角落一遍遍數著，傻笑。
有的因為被扣錢，暗自抹淚，卻不敢大聲抗議。
更多的是麻木地拿著錢，盤算著能買多少米，能給家裡添置點什麼。
金哲民看著這一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對身邊的工頭說：
“看到沒有？在強盛，聽話，賣命，就有肉吃。偷奸耍滑，這就是下場。”
“要成功，先發瘋，不顧一切向前衝！”
他指了指那個因為被扣錢而垂頭喪氣的李四。
工頭連忙躬身：“明白，金部長！一定嚴格管理！”
消息很快傳開。
其他建築公司的老板們聽到強盛給出的日薪和其背後的工作效率，先是震驚，繼而感到一陣無力。
“一天一千五？還隻是臨時工？李振宇瘋了嗎？他哪來這麼多錢？”
“不是錢的問題……是這種管理方式……簡直是把人當牲口用啊！”
“可是……你看他們的進度……我們拍馬也趕不上啊……”
項目指揮部裡，樸永哲次官也收到了關於強盛“血腥效率”和“天價日薪”的報告。
他沉默良久，對秘書說：
“記錄：強盛聯盟物流效率超出預期百分之兩百，但其管理方式……存在爭議。
然，非常之時，當用非常之法。
隻要不鬨出人命，不影響大局。
……暫且觀察。”
而在強盛總部，李振宇聽著金哲民的彙報，隻是淡淡地說：
“錢，要給足。規矩，要立穩。告訴下麵的人，我要的不是一時的快，而是持續的快。
誰要是因為疲勞出了大事故，我唯他是問。”
夜幕降臨，強盛的工棚裡，鼾聲如雷。
白天的極度疲憊讓大多數人幾乎沾床就睡。
但枕邊，那厚厚的一疊韓元，卻又像是一劑強心針，支撐著他們第二天繼續投入那無休止的、用命換錢的瘋狂循環。
樸大勇站在一個臨時堆起的土台上，手裡拿的不再是簡陋的鐵皮喇叭，而是連接著工地各處擴音器的麥克風。
他身後，是那幾台塗裝著現代和強盛聯合標誌的黃色大型機械，在朦朧的天光下顯得格外威猛。
“各機械隊！各人工組！聽老子命令！”
他的聲音通過電流，清晰地傳遍工地的每個角落，壓過了機器的低吼。
“挖掘機一隊、二隊！按照現代技術員設定的路線，給我精確開挖！誤差超過五公分，隊長滾蛋！”
“推土機組！跟上！平整度給我控製住！老子不要波浪路！”
“壓路機組！等鋪墊層完成，給老子死死壓實！遍數隻許多，不許少！”
“人工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