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腳下的溫泉果然沒讓人失望。冒著熱氣的泉水藏在一片鬆林裡，四周積著雪，中間卻暖得能穿單衣，蒸汽嫋嫋升起，像仙境一樣。詩詩脫了羊皮襖就想往裡跳，被靈月一把拉住：“慢點！先試試水溫！”
泉水剛及腰，暖得恰到好處，泡進去渾身的寒氣都被驅散了，舒服得讓人想歎氣。詩詩在水裡撲騰，濺起好多水花：“太舒服啦！比家裡的澡盆強一百倍！”
蘇硯靠在岩石上，閉目養神，臉上帶著難得的放鬆。白老則掏出個小酒壺，抿著酒說：“這溫泉水含硫磺，能治風濕，難怪牧民們都把這裡當寶地。”
我們正泡得愜意，突然聽到鬆林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穿粗布衣裳的姑娘跌跌撞撞地跑出來，看到我們驚叫一聲，轉身就想跑，卻腳下一滑，摔進了溫泉裡。
“你是誰？”靈月警惕地問。
姑娘嗆了好幾口水，好不容易爬起來，抱著肩膀瑟瑟發抖：“我……我是山下村子的，我爹被瘴氣迷了，求求你們救救他！”
我們連忙從溫泉裡出來，穿好衣服。姑娘說她叫阿秀，她們村在山那邊的峽穀裡，昨天突然起了怪瘴，聞了的人都變得瘋瘋癲癲，見人就咬，她爹也被染上了，她是偷偷跑出來求救的。
“瘴氣？”白老皺眉，“這個季節不該有瘴氣啊，而且還能讓人發瘋，肯定有問題。”
我們跟著阿秀往峽穀走，越靠近村子，空氣越渾濁，一股甜膩的怪味飄過來，聞著讓人頭暈。村口的景象觸目驚心：幾個村民眼神呆滯，嘴角流著口水，正追著一隻雞啃，指甲長得像野獸，看著嚇人得很。
“這不是普通瘴氣，是‘蝕心瘴’！”白老臉色大變，從懷裡掏出幾個香囊分給我們，“裡麵有艾草和雄黃，能暫時抵擋瘴氣，快戴上！”
我們捂著香囊走進村子，隻見房屋東倒西歪，地上散落著農具和骨頭，像是經曆過一場浩劫。阿秀的家在村尾，我們剛靠近，就聽到裡麵傳來嘶吼聲，一個壯漢正用頭撞牆，額頭上全是血。
“爹！”阿秀哭喊著想去拉，被蘇硯攔住：“彆碰他！他已經失去神智了！”
壯漢聽到聲音，猛地轉過身，眼睛通紅，像瘋狗一樣撲過來。蘇硯側身躲過，伸手想打暈他，卻被他死死抱住胳膊，一口咬了過來！靈月的軟鞭及時纏住壯漢的脖子，把他拉開，他卻在地上打滾嘶吼，力氣大得驚人。
“這瘴氣能讓人失去理智，變得力大無窮。”白老檢查著院子裡的花草，“你們看，這些花都變異了。”
院子裡的月季花開得比碗口還大，顏色血紅，花瓣邊緣帶著鋸齒，散發著和瘴氣一樣的甜膩味。白老摘下一片花瓣，放在火上烤，花瓣竟冒出黑煙，發出刺鼻的味道。
“是有人在養花！”白老肯定地說，“這些變異的花能釋放蝕心瘴，幕後肯定有人搞鬼！”
我們在村子裡搜查，發現所有變異的花都指向村後的山洞。山洞裡黑漆漆的，飄著更濃的瘴氣，牆壁上爬滿了紅色的藤蔓，藤蔓上開著和院子裡一樣的花。
山洞深處有個石台，上麵擺著個陶罐，瘴氣正是從罐子裡冒出來的。一個穿黑袍的人背對著我們，正在往罐子裡撒粉末。
“是幽影閣的人！”我認出他身上的黑袍，和之前遇到的一樣。
黑袍人轉過身，臉上帶著獰笑：“沒想到還能遇到你們，正好，讓你們嘗嘗我新煉的‘瘋魔瘴’！”他舉起陶罐，就要往我們這邊扔。
蘇硯劍光一閃，打掉陶罐，陶罐摔在地上，瘴氣瞬間彌漫開來。我們連忙捂住香囊，黑袍人卻不怕瘴氣，掏出匕首衝過來，招式狠辣。
詩詩掏出鐵珠，專打他的眼睛，黑袍人躲閃不及，被打個正著，疼得嗷嗷叫。靈月的軟鞭纏住他的手腕，蘇硯趁機一劍挑飛他的匕首，將他按在地上。
“說！為什麼要放瘴氣害人？”蘇硯厲聲問道。
黑袍人卻隻是怪笑：“閣主說了，要收集瘋癲的魂魄練邪術，這些村民隻是開始……”他突然用力咬碎嘴裡的毒囊，死了。
白老在石台上發現了一本筆記，上麵記載著煉製瘋魔瘴的方法，還說需要用活人喂養變異花。我們看得怒火中燒，一把火燒了山洞裡的藤蔓和花朵。
沒了源頭，瘴氣漸漸散去。白老配了解藥，給村民們服下，瘋瘋癲癲的村民果然慢慢恢複了神智，隻是對剛才的事毫無記憶。
阿秀和村民們跪在地上，給我們磕頭道謝。詩詩扶起阿秀：“以後要小心，彆再讓壞人鑽空子了。”
離開峽穀時，夕陽照在雪山上，金光閃閃。詩詩回頭望著村子，突然說：“幸好我們來了，不然村裡的人就慘了。”
“是啊，”靈月說，“江湖險惡，總有人想走歪門邪道。”
蘇硯握緊了劍柄：“隻要我們還在，就不會讓他們得逞。”
我們在溫泉邊又泡了個澡，洗掉一身疲憊。詩詩玩著水裡的花瓣，突然說：“接下來去哪？我聽說海邊有好多好吃的，還有貝殼！”
“好啊，”我笑著說，“那就去海邊，吃海鮮，撿貝殼。”
白老捋著胡子，哼起了小調。遠處的雪山在夕陽下像個金色的巨人，守護著這片土地。江湖路還在繼續，或許還會遇到幽影閣的餘黨，或許還會有更奇怪的陰謀，但隻要我們五個在一起，就什麼都不怕。
畢竟，這有溫泉有花香，有正義也有邪惡的江湖，我們還沒闖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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