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庶人被打入冷宮,其黨羽被徹底清算,喧囂一時的宮鬥風波終於塵埃落定。後宮迎來了久違的、真正的平靜。而這平靜的中心,便是立政殿,是那位以雷霆手段肅清積弊、又以寬容定力安撫人心的皇後——崔芷柔。
經此一役,再無人敢小覷這位年輕的皇後。無論是前朝勳貴安插的眼線,還是宮中殘留的、心思浮動的舊人,都清楚地認識到,中宮之位已穩如泰山。崔芷柔的“柔”,並非軟弱可欺,而是如初春之水,表麵溫和,內裡卻蘊含著融化堅冰的力量;她的“芷”,其香清遠,不爭不搶,卻能滌蕩汙濁,令人心折。
朝堂之上,李恪借著蘇氏倒台的契機,以“外戚乾政、貪墨營私”為由,進一步整頓吏治,清洗了一批與蘇家關聯過密的官員,將更多寒門才俊與忠於皇權的實乾派提拔到重要位置。帝後二人,一外一內,配合默契,皇權空前鞏固。
後宮之內,崔芷柔頒布的新規已然全麵推行。各項用度皆有定例,人事升遷考核透明,陳情箱也並非虛設,立政殿定期開啟,對合理的訴求予以采納解決,對誣告則嚴厲懲處。宮人們發現,隻要恪守規矩、勤勉做事,便能得到公正的對待,甚至晉升的機會。往日那種需要鑽營、依附方能生存的氛圍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務實、清正的風氣。
這一日,春光正好,崔芷柔在立政殿後的梅林設下小宴,隻邀請了賢妃、林昭儀等幾位素來安分守己、在之前風波中未曾興風作浪的妃嬪。此時梅花已謝,但梅樹新葉初綻,嫩綠可喜,另有一番生機。
“如今宮中清靜,諸事順遂,多賴諸位妹妹從前幫襯,今後也需同心協力,方能不負陛下信任,維係宮闈祥和。”崔芷柔舉杯,語氣溫和卻自有一股威儀。她今日穿著家常的鵝黃色宮裝,發髻間隻簪了一支簡單的玉簪,比起昔日祭祀大典上的雍容華貴,更添了幾分親和。
賢妃等人連忙起身回禮,口稱不敢。她們心知,經此一事,皇後地位已無可動搖,能得她以禮相待,已是幸事。
林昭儀性子活潑些,笑著道:“娘娘如今將宮務打理得井井有條,妾身等倒是清閒了許多,隻需管好自己宮中一畝三分地便好。”
崔芷柔微微一笑:“清閒些不好麼?有時間讀讀書,彈彈琴,或是到這園子裡走走,強過終日陷在是非之中。”她目光掃過眾人,意有所指,“本宮希望,這後宮之地,日後能少些算計,多些安寧。諸位妹妹若有何難處,或是對宮務有何見解,皆可來立政殿直言。”
她這番話,既是安撫,也是定調。表明了她無意效仿前人弄權,而是真心希望營造一個相對平和的環境。
宴席氣氛輕鬆,閒話片刻後,眾妃嬪知趣告退。
崔芷柔獨自留在梅林中,張司正悄步上前,稟報道:“娘娘,冷宮那邊傳來消息,蘇氏……日暮啼哭,偶有咒罵之語,但已無人理會。其身邊最後兩個心腹,也已按娘娘吩咐,調往浣衣局了。”
“嗯。”崔芷柔淡淡應了一聲,目光落在梅樹新發的嫩葉上,“由她去吧。吩咐下去,按製供給衣食,不必刻意苛待,亦不必格外關照。”
“是。”張司正應下,心中暗歎皇後手段了得,既徹底擊垮了對手,又未趕儘殺絕,留下一個“寬仁”的名聲,讓人無可指摘。
“前朝呢?蘇家之事,可還有餘波?”崔芷柔問道。她雖深處後宮,卻並非對前朝一無所知,李恪時常會與她議論朝政,聽取她的意見。
“回娘娘,陛下處置得當,朝中已無人再敢為蘇家發聲。倒是有幾位禦史,上書稱讚娘娘肅清宮闈、訂立新規之功。”張司正回道。
崔芷柔搖了搖頭:“虛名而已,不必在意。宮規初立,重在堅持。告訴核查司,日常核查不可鬆懈,務必形成慣例。”
“奴婢明白。”
春風拂過,梅葉沙沙作響。崔芷柔深深吸了一口帶著草木清香的空氣,感到一種久違的寧靜與踏實。宮鬥的硝煙已然散去,她證明了自已不僅有立足於此的能力,更有治理此地的魄力與智慧。
然而,她也很清楚,皇後的責任遠不止於此。管理後宮,平衡妃嬪,誕育皇嗣,輔佐君王……未來的路依然漫長,充滿了各種挑戰。但此刻,她已不再是那個初入宮闈、步步謹慎的少女,她的心誌如同這曆經寒冬的梅樹,更加堅韌,她的目光也變得更加深遠。
“芷柔……”她低聲念著自己的名字,唇角微揚。父親為她取此名,是希望她芷蘭芬芳,性情柔嘉。如今,她在這九重宮闕之中,終於讓這份“柔”淬煉出了錚錚風骨,讓這“芷”之清香,彌漫於宮苑之間。
鳳儀天下,初綻鋒芒。
她的時代,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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