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漫長而寂靜,我卻一夜未曾合眼。目光始終凝視著南方的方向,腦海中思緒萬千,思索著抵達南方後該如何行動,前往最終目標之地又是否會遭遇危險。一切皆是未知,且難以通過任何方式推算,這種不確定性如陰霾般籠罩著我。
隨著太陽緩緩升起,一些嬸子們陸續醒來。她們向來勤勞,睜眼便立刻著手搭鍋做飯。嬸子們手腳麻利,沒過多久,熱氣騰騰的粥便煮好了。與此同時,一些孩童也起床了,聚在一起嬉笑玩耍。待大家一同用完餐,我們便收拾好行裝,繼續朝著最終目標——東南大山的方向進發。
一路上,我們默默前行,起初還算順遂,並未遭遇意外。然而,走著走著,我胯下的白虎突然微微顫抖起來。我心中頓感詫異,低頭看去,隻見白虎正呲著牙,警惕地注視著東側。我順著它的目光向東望去,心中暗覺不妙。
祟子見我看向東側,也跟著轉過頭。刹那間,東側及後方湧起滾滾煙霧。我心中一緊,深知情況危急,當即大聲喊道:“大家快往前跑!”眾人聽聞,立刻拚儘全力向前奔去。可沒想到,滾滾濃煙之後,竟是數百鐵騎如潮水般湧來。我實在想不明白,他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緊接著,那些士兵紛紛張弓搭箭,朝著族人射擊。一些族人躲避不及,轟然倒地。騎兵們見此良機,縱馬衝入族群。我見狀,深知局勢嚴峻,當機立斷開始解開封印,試圖恢複元氣。我騎著白虎,在敵陣中穿梭,奮力斬殺那些騎馬的甲士。
祟子和其他族人們,也毫不畏懼,紛紛拿起手中簡陋的農具,與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展開殊死拚殺。然而,我的力量終究無法完全恢複,在解封的過程中,七竅不斷滲出血絲,頭發也大把大把地掉落,又迅速長出白發。但此刻容不得我多想,我強忍著痛苦,繼續與白虎並肩作戰,斬殺敵人。
一番激烈的打鬥過後,一些族人永遠地倒在了地上,再也無法醒來。還有些族人渾身是傷,有的手腳甚至被斬斷,但他們依然頑強地保持著戰鬥的姿態,警惕地防備著那群甲士。此時,甲士已將我們團團圍住。
為首的將領麵色陰沉,看向我時,目光在我麵容及身下白虎上停留片刻,眼中竟閃過一絲恐懼。但他深知身後有眾多士兵,不容退縮,便強壓下恐懼,大聲喝道:“你這山匪竟敢下山,還敢經過小爺管轄之地!”
我憤怒地看向他,回應道:“我們不過是一群普通的人罷了,並非什麼山匪!”
那甲士首領卻輕蔑地笑道:“我才不管你們是不是山匪,隻要殺了你們,我既能加官進爵,又能獲得銀兩。我說你們是誰,你們就是誰!”
忽然,他話鋒一轉,色眯眯地看向夫安,接著說道:“若是把你身旁那女子交給我,我必定納她為小妾,好好待她,你覺得如何?”
我環顧四周,看著死傷慘重的族人,心中悲痛萬分,冷笑道:“你已殺了我這麼多族人,你覺得我還會在乎你的這些說辭嗎?”
說罷,我輕輕拍了拍白虎,白虎心領神會,猛地朝著那為首的甲士撲去。我手持利刃,瞬間劈下。那人驚恐萬分,卻無力阻擋,就在刀刃即將落下之時,一股元氣突然襲來,震開了我的刀刃。白虎也受此影響,瞬時後退。我神情冷峻地看向使用元氣攻擊我的人,那是一位久經沙場的中年人。
我心中憤怒不已,強行加快解開封印的速度。隨著封印的逐漸解開,我的氣勢陡然攀升。我再次騎著白虎,朝著那中年人攻去。這次,我的目標不再是為首之人,而是這個修士中年人。這一次,他已無力完全阻擋我,但他的練體功法頗為強悍,硬生生扛住了我這一刀,刀刃深深嵌入他的肩頭。
中年男人頓時感到一陣劇痛,冷汗直冒,開口說道:“我們實在不知修士大人您帶著這群流民來到此地,是我們有失遠迎。大人,您若要前往何處,還請明示,我們保證不再冒犯。此次造成的損失,我們願意用銀錢和糧食來彌補。”
我心裡清楚,在這地界上,他們就如同地頭蛇一般,勢力龐大。若想在此生存,與他們硬拚並非明智之舉,可想起那些慘遭殺害的鄉親們,心中又滿是不甘。但為了保全最後的族人,我最終還是妥協了,緩緩將劍收回,說道:“若再有下一次,我定斬下你的頭顱,喂給我坐下的白虎!”
那中年男子深諳江湖規矩,趕忙點頭。我無奈之下,也不好再深究,畢竟在這陌生之地,我終究是個外人。隨後,我騎著白虎來到族人麵前,輕聲說道:“走吧。”
於是,我騎著白虎,默默帶領大家繼續向南前行。此刻,無力之感如冰冷的利劍,一下又一下地刺痛著我的內心。我靜靜地望著南方這片土地,心中不禁懷疑自己所做的決定是否正確。
鄉親們一路上都沉默不語,不知該說些什麼。所幸孩童們被保護得較好,那些將士尚存一絲人性,沒有對孩童下手。但此刻的族人,大多非殘即傷,幾乎沒有四肢健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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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安在我身旁,細心地留意著我的狀況。她發現我的發絲不斷變白,手臂也開始出現褶皺,不禁麵露擔憂,輕聲問道:“你沒事吧?我怎麼感覺你好像變老了。”
我緩緩回過神來,說道:“隻是經曆了剛才戰鬥有些憔悴。”說罷,便再次陷入沉默,目光沉重地看著南方這片承載著傷痛的土地。
此時,大家的神情都極為低落,沉浸在悲痛之中,無人言語。但即便如此,我依然要帶領大家前往東南大山之中。
就在我們繼續前行的同時,後方營地中,先前被我砍傷的中年男子正在接受包紮。他身旁的年輕男子問道:“伏哥,你真的就這麼放他們走了?”
那被稱作伏哥的中年男子冷笑道:“他竟敢傷我!不過是殺了他一些人,他就敢還手傷我,我定要讓他付出生命代價!你不是喜歡他身旁那個小娘子嗎?”
“對呀,伏哥,怎麼了?”
“等把那人殺了,就把那小女子給你玩樂,怎麼樣?”
“謝伏哥!到時候我一定跟我父親多說說您的功勞,讓他給您升官。”
“彆忘了我就行。你現在就去告訴你父親,就說巫南道有流匪出沒,那些匪徒傷害了不少士兵,讓你父親再派四五千士兵過來增援,對了,重要的是再帶一位修為較高的的修士前輩。”
“伏哥,就那幾百人,至於派四五千人和強大的修士嗎?何況您還是一介修士呢!”
壯年男子再次開口道:“如果我能獨自拿下他,自然不用叫其他人來分功勞。但那騎著白虎的人十分怪異,他竟能讓我從心底產生恐懼。”
“伏哥,就因為這個呀?他那張臉,我看著都覺得心慌,更何況您呢!”
“你不懂,而且他的修為,我竟然看不透。”
“什麼?騎著白虎的人也是個修士?但我看他也沒展現出多強的實力啊,也就是比普通人厲害點。”
“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多叫些人,直接下狠手將他們全部消滅。”
“行,伏哥,我這就去傳信給我父親。”說罷,那年輕男子便轉身回到軍帳。
此時,在營帳外的中年男子麵色冰冷,目光陰鷙地看向南方。
而我正騎著白虎趕路,忽然打了個噴嚏。我心中一陣奇怪,暗自思忖是不是最近有些著涼,沒想到在這艱難時刻竟然還會生病,實在可悲。
大家拖著疲憊的身軀,緩慢前行。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看到遠方連綿起伏的大山。我望著眼前的景象,猜測這應該就是東南大山了。聽聞東南大山由數百萬座山頭組成,而且這裡還存在修仙宗門的入口。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我還從未了解過修仙宗門究竟是怎樣的。
我們在距離東南大山群不遠處停下腳步,安營紮寨。此時大家行動都極為不便,困難重重。我騎著白虎,穿梭進入林中,打了些野味。回到營地時,看到夫安正與同行的老者一起搭鍋,夫安在嬸子的言傳身教下,認真地學習如何煮飯。
夫安見我回來,站起身對我說:“回來了。”
我輕輕點頭,隨後讓祟子帶著一些孩童在營地周邊尋找一些樹枝。而我則再次騎著白虎進入林中,用劍砍伐樹木。雖說這樣有些浪費劍,但實在沒有其他可用的工具。我解開一直綁在身上的繩子,將砍倒的大樹綁好,然後騎上白虎,緩緩將大樹拖回營地。回到營地後,我又用劍將大樹劈砍成木柴。此時,夫安正專心地熬著粥,我則用木材燃起幾堆火,開始烤製打來的野味。
這次,我沒有按照仲爺爺的方式讓孩子們先行吃飯而是等著,讓老者、婦女以及受傷的族人先用餐,之後才讓孩童們吃飯。孩童們懂事地沒有怨言,吃完晚飯後還笑嘻嘻地玩了一會兒。隨後,我和夫安又如往常一樣教孩童們識字。
然而,經曆了白天的殘酷戰鬥,我實在難以提起心情。沒過多久,我站起身來,讓夫安繼續教導孩童,自己則走出孩童們圍成的圈子,看著大家。我多麼希望此刻就能進入大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可大家的腳早已磨得鮮血淋漓。如果每天不稍作休息,恐怕有些人早就支撐不住而死去。想到這裡,我心中竟湧起絲絲恐懼,害怕那些人會再次折返追殺我們。而且我現在身體的天賦之根已被人剝奪,無法完全釋放自身修為。就在我陷入沉思時,不知不覺走到了河邊。想起夫安之前說我變得蒼老,我心中有些好奇快速解放修為會有什麼副作用,便俯下身,看著河水中倒映出的麵容。隻見臉上疤痕交錯,頭發竟夾雜著不少白發,我深知這是快速解放修為對自身造成的傷害。但為了能帶領大家抵達東南大山,我實在彆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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