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的燈光慘白，照在萬美菱淚痕未乾的臉上。她攥著衣角，反複念叨：“我姐不會騙我……她說是宋晨陽逼死爸的，是他毀了我們家……”
楊震站在單向玻璃外，眉頭緊鎖。李陽抱著筆記本電腦匆匆走來，屏幕上跳動著複雜的資金流向圖：“楊隊，查到了！宋晨陽那三個海外賬戶，近半年有五筆大額轉賬，收款方是……市檢察院的一個賬戶！”
“什麼？”楊震猛地回頭，“檢察院？”
“是個叫張濤的檢察官，”李陽放大屏幕上的證件照，“他負責過萬父公司破產案，當年結論是‘經營不善’。現在看來……”
“官商勾結。”楊震眼神一沉，“萬美雲的死，恐怕不隻是為了報仇，她應該是查到了更深的內幕。”
此時，審訊室裡的萬美菱突然想起什麼，抬頭道：“我姐死前一周，說要見一個‘關鍵人物’，回來後眼睛紅紅的，隻說‘有希望讓宋晨陽牢底坐穿’。我當時還問她是誰，她說明天就知道了……”
“是張濤。”李陽立刻調出張濤的行蹤記錄，“萬美雲死的前一天，兩人在咖啡館見過麵！監控顯示他們聊了半小時，萬美雲離開時手裡多了個信封！”
“信封裡是什麼？”楊震追問。
“大概率是證據。”李陽快速敲擊鍵盤，犯罪痕跡智能掃描儀正在解析咖啡館的模糊監控，“張濤這半年頻繁出入宋晨陽的公司，兩人私下會麵至少十次！”
正說著，審訊室的萬美菱突然激動起來：“我想起來了！姐的書架暗格裡不止有宋晨陽的罪證，還有個錄音筆！她說要是她出事，就讓我把筆交給……交給一個姓趙的記者！”
楊震立刻安排：“李陽，查這個趙記者的下落！另外，申請對張濤立案調查！”
“已經在查了！”李陽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趙記者是《城市周報》的，專門跑深度調查，上個月剛寫過一篇關於‘企業破產黑幕’的報道，沒署名！我破解了報社的內部係統，她的真名叫趙玥，現在正在醫院！”
“醫院？”
“她上周采訪時‘意外’被車撞了，小腿骨折，現在還住著院。”李陽調出醫院監控，畫麵裡一輛無牌麵包車撞向趙玥後迅速逃離，“這絕對是人為的！”
楊震立刻帶隊趕往醫院。病房裡，趙玥正對著筆記本電腦整理資料，看到警察進來並不意外，指了指床頭櫃：“萬美雲給我的錄音筆在那兒。她早就料到自己可能出事，說如果她死了，就把錄音公開。”
李陽接上錄音筆，音頻文件立刻在電腦上展開。宋晨陽和張濤的對話清晰傳來：“……那筆款必須月底到賬，萬老頭的案子絕不能翻……”“放心，所有證據都處理乾淨了，就算她女兒查出什麼，也咬不動我們……”
“還有這個。”趙玥遞過一個u盤，“這是萬美雲整理的宋晨陽行賄名單，涉及好幾個部門的人。她說，這才是能讓他們徹底垮台的東西。”
楊震看著u盤，又看向窗外。陽光透過雲層照進來，在地麵投下斑駁的光影。他想起萬美雲日記裡的話，低聲道：“她做到了。”
李陽的電腦突然彈出警報：“楊隊，張濤跑了！他剛從檢察院後門開車溜了，還帶走了一箱子文件！”
“追！”楊震眼神一凜，“這次絕不能讓他跑了！”
警笛聲再次響起，劃破城市的寧靜。趙玥看著窗外，輕聲道：“萬美雲說，正義可能會遲到，但她願意做那個推它一把的人。”
李陽加快了操作速度，屏幕上張濤的車輛軌跡正被實時追蹤，紅色的路線像一條不斷延伸的血線，指向城市邊緣的碼頭。
“他想出境！”楊震握緊拳頭，“通知各關口攔截！”
一場橫跨多部門的追緝戰，就此拉開序幕。而萬美雲留在這個世界的最後力量，才剛剛開始真正發揮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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