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震給李陽使了個眼色，猛地從麻袋後衝出去，大喊一聲：“警察！彆動！”
老鬼反應極快，轉身就往倉庫後門跑，同時從腰間掏出把匕首，反手就朝楊震扔了過去！楊震閃身躲開，匕首“篤”地釘在門框上。
李陽也跟著追出去，胳膊上的傷口被牽扯得生疼，他卻顧不上了。老鬼對地形熟，專往窄巷子裡鑽，李陽和楊震緊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老鬼突然拐進一個院子，裡麵停著輛摩托車，他跳上去就要發動。
“攔住他！”楊震大喊。
李陽撲過去抓住摩托車後座，老鬼加油門，摩托車猛地竄出去，拖著李陽在地上滑了好幾米。他死死抓著不放，胳膊上的紗布很快被磨破，滲出血來。
就在這時，楊震抄近路繞到前麵，一腳踹在摩托車前輪上。老鬼沒防備，連人帶車摔在地上，李陽趁機撲上去按住他，反手將他胳膊擰到背後。
“操你娘！”老鬼還在掙紮，嘴裡罵罵咧咧，“敢壞老子的事，讓你不得好死！”
楊震拿出手銬把他銬上，踹了他一腳：“閉嘴！”
兩人喘著氣，這才發現院子裡還藏著個女人，正縮在牆角發抖，看到老鬼被抓，突然哭喊起來：“不是我！我是被他逼的！他說不幫他就殺了我女兒！”
李陽皺眉：“你是誰？”
“我……我是他婆娘。”女人抹著眼淚，“他逼著我給那些女孩送吃的，我不敢不從啊……”
楊震沒理會她的辯解，拿出手機給張所長打電話：“張所，抓到老鬼了，在紅星村老糧站，趕緊派人來，倉庫裡還有好幾個被拐的女孩！”
掛了電話，他看向李陽胳膊上滲血的傷口，皺眉道：“你這傷得重新處理。”
“沒事。”李陽擺擺手，看著被按在地上的老鬼，心裡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他想起小雅驚恐的眼神，想起那些被關在麻袋裡的女孩，隻覺得解氣。
沒過多久，警車呼嘯而至，張所長帶著人衝進倉庫，把幾個麻袋解開，裡麵果然是幾個年輕女孩，有的已經嚇得說不出話，有的一出來就抱著警察哭。
老鬼和他婆娘被押上警車時，老鬼還在瞪著李陽，眼神怨毒：“小子，你給老子等著！”
李陽沒理他，隻是走到那些獲救的女孩身邊，輕聲安慰著。其中一個女孩認出了他手機裡念念的照片，哽咽著說：“我們見過……那天在鎮上，她被那個混混攔住，我還勸了幾句……”
原來世間的緣分這麼巧。李陽心裡感慨，若是早點察覺，或許這些女孩就不用遭這份罪了。
回縣城的路上，楊震看著窗外掠過的樹影，突然說：“老鬼說‘送你們走’，看來背後還有更大的販賣網絡。這案子沒結束，得上報市局，順藤摸瓜，把根拔了。”
李陽點頭：“我讓技術科的同事查老鬼的通話記錄和資金流向，應該能找到線索。”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滲血的胳膊，雖然疼，心裡卻很踏實。至少，小雅安全了，這些女孩也得救了。作為警察，這大概就是最值得的事。
回到家時，天色已經暗了。母親看到他胳膊上的新繃帶，眼圈又紅了，卻沒再多問，隻是默默去廚房給他燉了雞湯。父親蹲在門口抽煙，看到他回來，掐滅煙頭，低聲說了句：“辛苦了。”
念念跑過來，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胳膊：“哥，還疼嗎？”
“不疼了。”李陽笑著揉她的頭發，“壞人被抓住了，以後沒人能欺負你了。”
念念重重地點頭，眼睛亮晶晶的，像落了星星。
夜裡，李陽躺在老家的硬板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想起老鬼怨毒的眼神，想起那些女孩驚恐的哭聲，心裡很清楚，這隻是一個開始。但他不害怕，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身後有家人，有同事，有無數像他們一樣，願意為了守護這份安寧而挺身而出的人。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落在地上，像鋪了一層銀霜。李陽閉上眼睛，明天，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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