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某市的協查通報剛傳到重案六組,鄭一民就把楊震、季潔叫到了辦公室。文件袋裡的照片上,案犯王輝穿著囚服,眉眼間帶著幾分怯懦,卻又藏著一絲狠勁——他因運輸毒品被抓,為了爭取寬大處理,主動提出配合警方,帶著一千克海洛因前往本市,與一個代號“禿鷲”的販毒團夥接頭。
“禿鷲團夥是跨省販毒的大頭,手上至少有三條運輸線,這次是把他們一網打儘的好機會。”鄭一民指著地圖上的標記,“接頭地點初步定在城中心的‘金悅酒店’,時間是明天晚上八點。李陽,你的任務是全麵監控所有與該團夥相關的通訊和行蹤,不能出半點差錯。”
李陽的電腦屏幕上,已經彈出了密密麻麻的數據流。他指尖翻飛,很快破解了幾個已知團夥成員的手機信號,通話記錄、短信內容、甚至定位軌跡都清晰呈現:“鄭隊,‘禿鷲’的核心成員有五個,分彆負責接頭、運輸、銷貨,剛才他們還在通話,提到‘貨要純’‘人要乾淨’,看來對王輝還不太信任。”
楊震敲了敲桌子:“不信任才好,說明他們警惕性高,一旦落網,能咬出更多線索。季潔,你帶一隊人負責外圍布控;我跟李陽守在指揮點,隨時調整方案。記住,這次的目標是‘禿鷲’背後的大魚,王輝隻是誘餌,必須保證他的安全。”
接下來的一天,整個六組都進入了緊張的備戰狀態。李陽的電腦成了最關鍵的武器——他不僅實時追蹤著團夥成員的位置,還監聽著他們的每一次通話。屏幕上,代表“禿鷲”的紅點在酒店周圍盤旋,像一群伺機而動的野獸;而王輝的定位,則牢牢鎖定在警方安排的安全屋,安靜得有些異常。
“有點不對勁。”季潔看著平板上的軌跡,眉頭微蹙,“王輝從早上到現在沒出過門,連飯都是我們送進去的,太安靜了。”
李陽調出王輝的通話記錄:“他一小時前接到過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對方隻說了一句話——‘你妹妹在圖書館,穿白色連衣裙’。”
楊震猛地站起來:“不好!他妹妹在本市上大學的事,我們核實過,但沒告訴任何人,這夥人怎麼知道的?”
話音未落,李陽的電腦突然發出警報:“王輝的定位消失了!安全屋的門被從裡麵打開,他跑了!”
“追!”楊震一拳砸在桌上,“季潔,你去他妹妹的學校,我帶人追王輝!李陽,立刻查他的逃跑路線!”
警笛聲劃破午後的寧靜。李陽通過沿途監控和交通攝像頭,很快鎖定了王輝的身影——他沒打車,而是沿著小巷一路狂奔,方向竟是市中心的老街區。
“他想甩掉我們,或者……想自己去找團夥接頭?”楊震緊握著方向盤,車窗外的景物飛速倒退。
“不對,他在繞路。”李陽的聲音從對講機傳來,“監控顯示他進了一個菜市場,好像在確認有沒有人跟蹤。”
季潔那邊也傳來消息:“王輝的妹妹王玥在圖書館,我已經派人暗中保護,沒發現異常,但她手機裡有三條未讀短信,都是威脅她‘老實點’的。”
半小時後,在一個堆滿廢品的巷子裡,季潔堵住了正想翻牆逃跑的王輝。他臉上滿是泥灰,眼神慌亂,看到季潔舉著槍的身影,腿一軟就癱坐在地上。
“為什麼跑?”季潔走近幾步,聲音冷冽,“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不僅戴罪立功泡湯,還會加刑!”
王輝抱著頭,肩膀劇烈顫抖:“我沒辦法……他們說我要是敢帶警察來,就對我妹妹下手!她才大二,是我們家唯一的希望……”
他抬起頭,眼裡布滿血絲:“我爸媽死得早,是我把她供上大學的,我不能讓她出事!那夥人手裡有槍,心狠手辣,你們保護得了她一時,保護得了一世嗎?”
季潔沉默了。她看著王輝絕望的臉,突然想起自己剛入警隊時,也曾麵對過類似的抉擇——是堅守程序,還是相信人性裡的那點微光?
“我向你保證。”季潔蹲下身,目光堅定地看著他,“從現在起,王玥的安全由我負責,24小時貼身保護,直到案子結束。但你也必須配合我們,把‘禿鷲’和他背後的人引出來,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王輝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說真的?”
“我是警察,從不說謊。”季潔拿出手機,撥通了鄭一民的電話,“鄭隊,王輝的顧慮我清楚了,他妹妹需要保護。另外,我申請再加撥一千克毒品,原來的量可能不夠吊出大魚。”
鄭一民在那頭沉默了幾秒:“我馬上向市局申請,但你要保證,絕對不能出任何意外。”
掛了電話,季潔對王輝說:“看到了嗎?我們在為你爭取機會,也在保護你在乎的人。現在,告訴我,‘禿鷲’讓你帶的貨,有什麼特殊標記?”
王輝咬了咬牙,終於鬆口:“包裝裡摻了三根紅色的線,他們驗完貨才會帶我見‘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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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小時,六組的行動緊鑼密鼓。李陽擴大了監控範圍,將王玥可能出現的學校、宿舍、食堂都納入視線,甚至黑進了校園的監控係統,確保她的每一步都在警方的保護之下。
“禿鷲剛才跟手下通話,說‘老地方見,但要多帶幾個人,以防萬一’。”李陽的手指在鍵盤上跳躍,“他們把接頭地點改到了城郊的廢棄工廠,時間不變,還是八點。”
楊震立刻調整布控方案:“丁箭帶一隊人守在工廠外圍,切斷所有逃跑路線;常保樂偽裝成拾荒者,在門口盯梢;季潔,你跟王輝一起進去,耳機保持暢通,我們在指揮車隨時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