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被綁架了!”蘇明衝進重案組辦公室時,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手裡緊緊攥著一張紙條,上麵用歪歪扭扭的字寫著:“拿五十萬來,不然撕票,彆報警,找王明生”。
楊震接過紙條,指尖劃過粗糙的紙麵:“你父親蘇強是什麼人?王明生又是誰?”
“我爸是大王鄉的包工頭,王明生……以前是鄉裡的治保主任,後來聽說去北京打工了。”蘇明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家跟他沒仇啊,他為什麼要綁架我爸?”
楊震立刻聯係大王鄉派出所,接電話的是治安科的薛科長,對方的語氣有些含糊:“蘇強啊……是我們這兒的能人,但仇家也不少。王明生嘛,確實離職好幾年了,具體去哪不清楚。楊隊,你們要是過來,我請你們喝酒,咱邊喝邊說,這鄉裡的事,複雜得很。”
“喝酒就不必了,我們馬上到。”楊震掛了電話,眉頭緊鎖,“丁箭,跟我去趟大王鄉。李陽,查王明生和蘇強的底細,尤其是資金往來和恩怨糾紛。”
李陽的電腦屏幕亮起,黑客技術迅速破解了兩人的相關信息:
【蘇強的通話記錄】顯示他最近和一個外號“虎子”的人頻繁爭吵,內容涉及“工程款”“地盤”等字眼;銀行流水裡有幾筆大額不明支出,收款方是匿名賬戶;
【王明生的行蹤軌跡】顯示他確實在三年前去了北京,在一家建材市場打工,但半個月前突然返回本省,手機信號最後出現在大王鄉附近的山林裡;
【兩人的交集】五年前,王明生當治保主任時,曾處理過蘇強與村民的糾紛,蘇強因此懷恨在心,到處散播王明生“收黑錢”的謠言,導致王明生被迫離職。
“這倆人積怨很深。”李陽把信息同步給楊震,“王明生回來,很可能是為了報複。”
楊震和丁箭趕到大王鄉時,薛科長已經在路口等著,手裡拎著兩瓶白酒:“楊隊,一路辛苦,先到飯館坐坐,我已經備好了菜。”
“薛科長,我們是來查案的。”楊震婉拒了酒,“蘇強被綁架,王明生有重大嫌疑,你知道什麼就直說。”
薛科長歎了口氣,把他們拉到一邊:“楊隊,不瞞你說,蘇強在鄉裡霸道得很,欠了不少工人的工資,還強占過村民的地。王明生當年是為了幫村民討公道,才被蘇強逼走的。這事兒……不好查啊,很多人都盼著蘇強出事。”
接下來的兩天,薛科長表麵上配合,卻總用各種理由請他們喝酒、吃飯,每次都繞開案件核心。楊震看在眼裡,知道他有難處,乾脆撇開薛科長,自己去村裡走訪。
在一個破舊的瓦房裡,他們找到了老王頭,也就是王明生的父親。老人歎了口氣:“我兒子不是綁匪,他是回來報仇的,但報的是蘇強害他丟工作、毀名聲的仇。蘇強那家夥,當年把工程款卷走,讓幾十戶村民過年都沒活路,我兒子想查他,反被倒打一耙。”
根據老王頭的指引,楊震和丁箭在山林裡找到了一個廢棄的看山房。推開門,裡麵空無一人,但地上有吃剩的麵包和礦泉水瓶,牆角的泥地上有掙紮的痕跡。李陽的【追蹤之瞳】通過手機信號定位,發現蘇強的信號就在附近的山洞裡,而王明生的信號則在往山外移動。
“王明生可能隻是把蘇強關起來,沒打算撕票。”楊震分析道,“真正想害蘇強的,可能是彆人。”
他們在山洞裡找到了被綁著的蘇強,對方嚇得渾身發抖,嘴裡不停地喊:“是虎子!是虎子讓王明生綁我的,他欠我錢,想趁機訛一筆!”
順著這條線索,楊震讓李陽追蹤“虎子”的位置,發現對方正準備帶著“贖金”跑路。丁箭帶人在高速路口將其截獲,虎子交代,是他聯係王明生,以“幫你報仇”為誘餌,讓王明生綁架蘇強,實則想趁機勒索蘇明的錢。
而王明生得知自己被利用後,良心不安,悄悄放走了蘇強,自己躲了起來。在老王頭的勸說下,他最終到派出所自首,承認了綁架行為,但強調“沒想傷害蘇強”。
案件告破,楊震和丁箭準備返回市裡。重案組的其他人已經約好了紅姐的飯館,要給楊震慶功,田蕊還特意訂了個蛋糕。
就在大家歡聲笑語地布置飯館時,季潔的手機突然響了,是辦公室值班民警打來的,對方的聲音帶著哭腔:“季姐……老賀他……他在辦公室暈倒了,送醫院搶救無效,沒了……醫生說是勞累過度,突發心梗……”
飯館裡的笑聲瞬間消失,空氣仿佛凝固了。楊震剛進門,聽到這話,手裡的包“啪”地掉在地上,他不敢相信地看著季潔,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
李陽的電腦屏幕還亮著王明生的資料,但他已經無心關注。老賀伏案看書的身影、笑著說“活到老學到老”的樣子,突然清晰地浮現在眼前。那個還有一個月就退休,想考律師資格證幫老百姓的老賀,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紅姐默默地收起了蛋糕,給每個人倒了一杯水。窗外的天色暗了下來,飯館裡一片寂靜,隻有偶爾的抽泣聲。他們破了無數個案子,抓了無數個罪犯,卻第一次覺得,勝利的滋味如此苦澀。
老賀的辦公桌上,那本《刑法》還攤開著,上麵有他用紅筆做的標記,旁邊放著沒吃完的降壓藥。重案組的燈,第一次為一個不是罪犯的人,亮到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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