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的電腦屏幕在深夜泛著冷光，十個技術模塊如同十位精密的獵手，正沿著數據的脈絡瘋狂追獵。犯罪痕跡智能掃描儀將城中村出租屋的每一寸空間拆解成像素級數據，從床板縫隙裡的纖維到窗台的泥漬，全被標注成醒目的紅色標記；罪惡功能係統自動關聯出劉輝名下的二十三家空殼公司，股權關係像蛛網般在屏幕上鋪開，最終指向同一個境外賬戶。
“找到了。”李陽敲擊回車鍵，超高模擬畫像技術根據站街女死者的骨骼數據，還原出她十八歲的模樣——照片裡的女孩紮著馬尾，站在老家的油菜花田裡，笑容比花還亮。係統同步調出她的真實戶籍信息：“陳春燕，20歲，貴州畢節人。”
身臨其境功能係統突然亮起，虛擬畫麵中，陳春燕第一次進劉輝的建材廠，趙德發正指揮工人往貨車上裝假鋼筋，她躲在倉庫角落偷偷拍照，手機屏幕反射出身後逼近的陰影——是趙強。畫麵戛然而止，案發現場字幕技術自動浮現一行字：“她不是天生的‘站街女’，是被欠薪逼到絕路的打工妹。”
追蹤之瞳功能沿著劉輝的行車記錄儀軌跡延伸，在大柳村的玉米地邊緣捕捉到異常停留點，時間與張大鎖的死亡時間完全吻合。超動態視力技術放大畫麵，能看清他車窗上沾著的玉米葉，與季潔在現場提取的樣本成分一致。
“證物掃描係統有新發現。”李陽調出對比圖，陳春燕指甲縫裡的皮屑dna，除了趙強，還混著劉輝的；而張大鎖指甲裡的纖維，來自趙德發常穿的那件粗布褂子。更致命的是，黑客技術破解了劉輝的加密硬盤，裡麵藏著與驗收人員的通話錄音：“這批鋼筋就算斷了，也得給我蓋‘合格’章，少不了你的好處。”
罪惡克星功能係統突然發出警報，自動攔截到趙德發發給境外的短信：“貨假鋼筋）已運出，人已處理，速轉尾款。”定位顯示接收信號來自東南亞某詐騙園區，順著這條線追查，竟牽出一個橫跨國內外的黑產鏈條——用假身份控製打工妹從事非法活動，同時生產偽劣建材牟取暴利，誰敢反抗就滅口。
淩晨三點，重案六組的會議室燈火通明。李陽將整合好的證據鏈投屏：從陳春燕的真實身份、被脅迫的記錄，到劉輝生產假鋼筋的流水、買通驗收人員的證據，再到趙德發殺害張大鎖的現場痕跡、與境外勢力的勾結……每個節點都釘著鐵證，像一串穿好的鞭炮，隻等點燃。
“收網。”鄭一民放下茶杯，聲音斬釘截鐵。
抓捕行動在黎明展開，劉輝正在豪華公寓裡舉杯慶功，被陶非一腳踹開房門，香檳杯摔在地毯上，泡沫濺滿他的真絲睡袍；趙德發在玉米地邊燒賬本，火光映紅了臉，季潔的手銬銬上來時，他還在嘟囔“我隻是個村長”；趙強在賭場的地下室被周誌斌堵住，他懷裡還揣著陳春燕那張油菜花田裡的照片，被搜出來時，邊角已被摩挲得發毛。
審訊室裡，劉輝看著屏幕上滾動的證據，突然笑了：“你們鬥不過我的後台……”話音未落，罪惡克星係統彈出他後台人物的完整資料，連對方收受賄賂的銀行流水都清晰可見。他的笑容僵在臉上，像被凍住的蠟像。
李陽站在走廊裡，看著陳春燕的照片，係統正用她的骨骼數據模擬她現在該有的樣子——如果沒遇到劉輝，她或許正在某個影樓當攝影師，鏡頭裡全是陽光。他關掉屏幕，晨光從窗戶湧進來，落在“案件告破”的電子印章上，泛著溫暖的金。
季潔走過來，遞給他一杯熱豆漿：“聽說你通宵沒睡？”
“值。”李陽喝了一口，暖意從喉嚨淌到心裡，“至少……她不用再頂著假名字了。”
遠處的早市傳來叫賣聲，新鮮的油菜花香混著豆漿的熱氣飄過來，像極了照片裡的春天。技術終究是冰冷的，但用它揭開真相、告慰逝者的心意，滾燙得能焐熱整個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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