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山風卷著枯葉，在蜿蜒的山路上打著旋。重案六組的警車停在山腳下，紅藍交替的警燈映著村民們惶恐的臉。陶非蹲在懸崖邊，白手套輕輕拂過一塊帶血的岩石，崖下是深不見底的溝壑，雲霧繚繞，望不見底。
“張二發就是從這兒掉下去的？”陶非抬頭問旁邊的村支書，支書是個乾瘦的老頭，臉色發白，一個勁點頭。
“是嘞，今早被上山砍柴的發現的。”老頭聲音發顫，“這地方邪乎得很，前幾年二發他雙胞胎弟弟二虎，也是在這附近走丟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都說這山上有‘不乾淨’的東西……”
王勇在周圍勘查，手裡的勘查燈照在崖邊的草叢上：“陶隊，你看這草，有被人踩過的痕跡，而且方向是朝著懸崖外的，不像是失足滑落。”
陶非站起身，環顧四周。這處懸崖地勢偏僻，平時很少有人來，崖邊的泥土上除了張二發的腳印，還有幾個模糊的陌生鞋印，雖然被風吹得快要看不清，但足以說明——張二發的死，絕非意外。
“通知法醫，下山找屍體。”陶非的聲音斬釘截鐵，“這不是意外，是他殺。”
回到村裡臨時借用的村委會辦公室，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孟佳抱著筆記本電腦，臉色比紙還白：“陶隊，這案子……有點邪門。”
她點開一個村民的手機視頻，畫麵抖動得厲害，是用舊手機在夜裡拍的，隻能看到崖邊有個模糊的白影飄來飄去，還伴隨著奇怪的哭聲。“村裡都在傳，是二虎的‘鬼魂’回來了，找張二發報仇，把他推下去了……這視頻在村民群裡都傳瘋了，現在沒人敢靠近那處懸崖。”
周誌斌皺著眉：“什麼鬼魂？肯定是有人裝神弄鬼！”
陶非卻盯著視頻裡的白影，若有所思：“裝神弄鬼，往往是為了掩蓋真相。孟佳，把視頻發給李陽，讓他用係統分析一下。”
此時的李陽正在局裡的技術室，收到視頻後，立刻啟動了全套係統。【超動態視力技術】對模糊的白影進行逐幀分析，很快捕捉到一個細節——白影的裙擺下，露出了一截黑色的運動鞋，款式和村裡一個叫“啞女”的姑娘常穿的那雙一模一樣。
“有了！”李陽放大畫麵，【超高模擬畫像技術】根據白影的身形輪廓，與村裡的常住人口信息比對，最終鎖定了啞女。“這白影是啞女裝的，她走路有點跛，視頻裡的白影移動時，重心明顯偏左，和啞女的特征完全吻合。”
【追蹤之瞳】同時發力，根據啞女的活動軌跡，發現她在張二發墜崖前一晚，曾多次去過懸崖附近，手機裡還存著一張二虎的舊照片，照片上的二虎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和張二發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她和二虎是什麼關係？”陶非在電話裡問。
李陽快速敲擊鍵盤，【黑客超高技術】破解了村裡的戶籍檔案和早年的通話記錄：“啞女是二虎的鄰居，小時候得過小兒麻痹，走路不方便，經常被其他孩子欺負，隻有二虎願意護著她。二虎失蹤後，啞女大病一場，之後就再也沒說過話。”
線索漸漸清晰，陶非的眼神沉了下來：“看來這‘鬨鬼’不是無緣無故的。孟佳，去查查啞女的動向，彆驚動她。周誌斌，你去張二發家看看，重點查他父親張老實，我總覺得那老頭有問題。”
李陽的係統沒有停，【犯罪痕跡智能掃描儀】對張二發家的老宅進行了虛擬掃描，在東廂房的炕洞裡，發現了一塊沾著暗紅色汙漬的布料，經過dna比對，正是二虎的血跡！
“陶隊，重大發現！”李陽的聲音帶著激動，“二虎不是失蹤了，是被人殺了！張二發和他父親張老實有重大嫌疑！”
【身臨其境功能係統】模擬出了多年前的場景：張二發和二虎因為家產糾紛吵得不可開交，張老實偏心大兒子張二發，趁二虎喝醉，父子倆聯手將他打暈，用那塊布料裹住屍體，偷偷埋在了後山……
“怪不得張二發死得蹊蹺，這是報應？”周誌斌在電話那頭咋舌。
陶非卻搖了搖頭：“沒那麼簡單。如果是啞女裝神弄鬼為二虎報仇，她一個跛腳的姑娘，怎麼能把成年男子推下懸崖？背後肯定還有人。”
李陽立刻調取張二發的通話記錄，【罪惡功能係統】解密了他和一個陌生號碼的聊天記錄，內容觸目驚心——
張二發：“那筆錢該給我了吧？當年我和我爹做掉二虎，可都是按你說的做的。”
陌生號碼：“急什麼？等風頭過了再說。不過你最近好像跟人提了這事？”
張二發：“我就跟村東頭的王老三喝多了說了幾句，他不敢往外說……”
“陌生號碼的主人找到了！”李陽的聲音帶著憤怒，“是鄰村的李彪！他十年前和二虎合夥開礦，後來礦塌了，李彪的弟弟死了，他一直認為是二虎操作失誤害的，還懷疑二虎卷走了賠償款，對二虎恨之入骨！”
【證物掃描係統】同時在李彪的車上發現了與懸崖邊吻合的輪胎印，以及一小塊崖邊的泥土。【追蹤之瞳】顯示，張二發墜崖當晚，李彪的車曾出現在懸崖附近。
真相終於水落石出——當年李彪慫恿張二發父子殺害了二虎，承諾事成之後給錢，卻一直拖著。張二發最近缺錢，威脅要揭發他，李彪便借著啞女裝神弄鬼的機會，趁張二發被“鬼魂”嚇得魂不守舍時，將他推下了懸崖，想嫁禍給“鬨鬼”。
“好一個借刀殺人。”陶非冷笑一聲，對著對講機下令，“所有人注意，目標李彪、張老實、啞女，實施抓捕！”
抓捕過程很順利。張老實看到二虎的血跡布料，當場就癱了，哭著交代了當年和張二發殺害二虎的經過；啞女雖然說不出話，但看到李彪被抓，眼裡流下了淚水，默默點了點頭，承認是自己裝鬼，想嚇嚇張二發父子；李彪一開始還想狡辯，直到李陽的係統調出他和張二發的聊天記錄，以及車上的證據，才低頭認罪。
村委會辦公室裡，陶非看著窗外漸漸散去的雲霧，對孟佳笑道：“你看，哪有什麼鬼魂？所謂的‘鬨鬼’，不過是人心有鬼。我們當警察的，有時候就得像‘鐘馗’，不管是人是‘鬼’，隻要犯了法，就得把他揪出來。”
孟佳點了點頭，心裡的恐懼感徹底消失了。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落在卷宗上，那些關於“鬼魂”的謠言，在鐵證麵前，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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