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六組的檔案室裡,積滿灰塵的卷宗堆得像小山。季潔蹲在地上,手指拂過一排排泛黃的檔案盒,最終停在一個標注著“2016·馬雷軍故意殺人案”的盒子上。盒子邊角磨損嚴重,鎖扣上甚至生了層薄薄的鏽。
“就是這個。”季潔將檔案盒抱出來,放在桌上,深吸了一口氣。七年了,這起馬雷軍殘殺女友的案子,當年因為證據不足,馬雷軍一直逍遙法外,成了她心裡的一根刺。如今市局清理積案,她主動把這個案子攬了過來。
“馬雷軍,男,當年28歲,無業,因懷疑女友趙雅出軌,將其殺害在出租屋內。”季潔翻著卷宗,聲音低沉,“現場有搏鬥痕跡,趙雅身上有多處刀傷,致命傷在胸口。但馬雷軍案發後就人間蒸發了,我們查了他的親友、銀行賬戶、出行記錄,一點線索都沒有,像是從人間蒸發了。”
陶非湊過來看了看現場照片,眉頭緊鎖:“當年的技術有限,現場提取到的指紋和毛發,除了死者和馬雷軍的,沒有其他人的。監控也隻拍到馬雷軍案發前進入出租屋,沒拍到他離開——那片老小區監控覆蓋率太低了。”
“但我總覺得不對勁。”季潔指著卷宗裡的一行記錄,“馬雷軍的父親馬國棟,當年是個小老板,人脈不少。馬雷軍跑了之後,馬國棟沒過半年就病逝了,葬禮辦得很風光,來了不少人。我懷疑,有人幫馬雷軍跑路了。”
她的目光落在葬禮名單上一個名字——黃新,某殯葬服務公司的經理,當年是他一手操辦了馬國棟的葬禮。“這個黃新,我查了,他和馬國棟是老相識,關係匪淺。”
李陽的電腦就放在旁邊,聽到這話,立刻啟動了係統:“季姐,我查查這個黃新,還有馬雷軍這七年的行蹤,說不定能有發現。”
隨著【黑客超高技術】的啟動,屏幕上數據流飛速滾動。李陽先是破解了黃新的通訊記錄,發現他在馬國棟葬禮後一個月,給一個陌生賬戶彙過十萬塊錢,賬戶戶主信息是偽造的,但開戶行在鄰省的一個小縣城。
“有了!”李陽放大一張模糊的監控截圖,是鄰省縣城一家服裝店的監控,拍攝於三年前,“【超高模擬畫像技術】比對顯示,這個在店裡買女裝的‘女人’,體型、走路姿勢,甚至耳垂上那顆痣,都和馬雷軍高度吻合!”
屏幕上,係統將“女人”的影像與馬雷軍當年的照片進行骨骼比對,重合度高達98。【追蹤之瞳】根據這個線索,順藤摸瓜,發現這個“女人”在當地租了個房子,登記信息是“李娟”,平時深居簡出,偶爾去附近的超市買東西,付款用的是現金。
“男扮女裝?”周誌斌瞪大了眼睛,“這馬雷軍夠能忍的,為了躲七年,竟然裝成女人過日子!”
“黃新彙的那十萬塊,應該就是給他的生活費。”孟佳補充道,“我查了黃新的行程,他這七年裡,每年都會去鄰省那個縣城‘出差’一次,時間都在馬國棟的忌日前後。”
季潔的眼神銳利起來:“看來這個黃新,脫不了乾係。李陽,能不能定位到那個‘李娟’的實時位置?”
李陽手指飛快敲擊鍵盤,【追蹤之瞳】結合當地的交通監控和人臉識彆係統,很快鎖定了目標:“找到了!‘李娟’昨天還在縣城出現過,去了一家藥店買感冒藥。係統根據她的行走軌跡,預測她現在應該在出租屋裡。”
【身臨其境功能係統】模擬出了出租屋的結構,甚至根據周邊環境,推測出窗戶朝向和可能的逃跑路線:“那是棟老式居民樓,沒有電梯,‘李娟’住三樓,樓梯口有個後門,通往後街小巷。”
“行動!”陶非當機立斷,“季潔,你帶王勇、孟佳去鄰省抓‘李娟’,也就是馬雷軍。我和周誌斌去會會這個黃新,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裡掏出更多線索。”
季潔點點頭,拿起裝備:“注意安全,馬雷軍當年下手狠辣,現在被逼到這份上,說不定會狗急跳牆。”
鄰省的小縣城,陰雨綿綿。季潔帶著人埋伏在“李娟”的出租屋樓下。雨幕中,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留著長發的“女人”撐著傘,慢慢從巷口走來。“女人”身形偏高,走路時步伐有些僵硬,即使穿著高跟鞋,也掩不住骨子裡的粗獷。
“就是她。”季潔低聲道,眼神示意王勇和孟佳分頭堵住前後門。
“李娟”剛走到單元門口,季潔突然從側麵衝了過去,一把將她按在牆上:“馬雷軍,七年了,該結束了!”
“女人”渾身一震,猛地回頭,露出一張塗著濃妝的臉。但那雙眼睛裡的驚恐和狠戾,騙不了人。他掙紮著想要掏口袋裡的東西,王勇眼疾手快,一把將他的胳膊反剪過去,搜出了一把折疊刀。
“摘了假發。”季潔冷冷地說。
王勇扯下“女人”頭上的長假發,露出一頭短短的黑發。濃妝被雨水衝得花了,露出馬雷軍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七年歲月,讓他眼角多了皺紋,但那雙眼睛裡的瘋狂,和七年前卷宗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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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陶非在審訊室裡,正和黃新對峙。
“黃經理,馬雷軍在哪,你心裡清楚。”陶非將黃新給陌生賬戶彙款的記錄推到他麵前,“馬國棟讓你照顧他兒子,你就是這麼照顧的?幫著殺人犯跑路,你這是知法犯法!”
黃新臉色煞白,手不停地發抖:“我……我隻是受老馬所托,他臨終前求我,一定要保他兒子一命……我沒幫他殺人,我隻是……隻是給了點錢……”
“那馬雷軍這七年躲在哪,做了什麼,你總該知道吧?”
黃新沉默了很久,最終歎了口氣:“他躲在鄰省的縣城,男扮女裝……我勸過他自首,他不聽,說趙雅對不起他,他沒做錯……”
當季潔帶著戴著手銬的馬雷軍走進六組辦公室時,黃新正好被帶出來。兩人目光相遇,馬雷軍突然像瘋了一樣掙紮:“黃叔!你出賣我!我爸白疼你了!”
黃新彆過臉,不敢看他。
審訊室裡,馬雷軍起初還想抵賴,直到李陽的係統調出他男扮女裝的監控截圖、七年裡和黃新的秘密通話錄音被【罪惡功能係統】恢複),以及他藏在出租屋裡的一把舊刀——經過【證物掃描係統】分析,刀上的血跡正是趙雅的。
鐵證麵前,馬雷軍終於崩潰了,哭喊著承認了殺害趙雅的事實,也交代了這七年男扮女裝、在黃新幫助下苟活的日子。
“我恨她!她憑什麼出軌!”馬雷軍的嘶吼聲在審訊室裡回蕩,充滿了扭曲的憤怒。
季潔站在單向玻璃外,看著裡麵那個狀若瘋癲的男人,心裡五味雜陳。七年了,正義雖然遲到,但終究沒有缺席。她轉身走出審訊室,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落在她身上,驅散了連日來的陰霾。
卷宗合上的那一刻,季潔輕輕說了一句:“趙雅,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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