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菜田泛著濕潤的綠意，晨露還掛在青菜葉上，李長軍家的小院就藏在這片綠意儘頭。季潔和王勇踩著泥濘的小路走近時，正看到一個姑娘蹲在井邊打水，晨光透過她的發梢，在地上投下細碎的光斑——白裙沾著些許草屑，眉眼乾淨得像山澗的泉水，正是李長軍的女兒李夢凡。
“我們是警察，來找李長軍。”季潔亮出證件，注意到姑娘起身時手腕微微一顫，裙擺下露出的腳踝有塊淡淡的淤青。
“我爸……他沒回來。”李夢凡的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菜園的寧靜，眼眶瞬間紅了。
這時，屋內傳來一陣慌亂的響動，一個中年婦人扶著門框出來，臉上堆著不自然的笑：“警察同誌，找他啥事？這死鬼昨晚就沒回家，準是又去賭錢了……”話音未落，眼神卻瞟向牆角的柴堆，手指絞著圍裙邊角。
季潔的目光掃過婦人躲閃的眼神，朝王勇遞了個眼色。王勇會意，繞到柴堆旁假裝打量，指尖剛碰到一根沾著泥的扁擔，就聽到婦人尖聲喊道：“那是挑水的，彆亂動！”
這一聲喊反而露了馬腳。季潔快步上前，掀開柴堆——一把沾著暗紅色汙漬的柴刀赫然在目，刀刃上的血跡雖被擦拭過，卻逃不過李陽電腦新啟動的【犯罪痕跡智能掃描儀】。屏幕上瞬間彈出分析結果：“刀刃殘留血跡dna與失蹤者李長軍匹配，刀柄有兩枚重疊指紋，一枚屬於李母，另一枚為年輕女性指紋。”
“這刀是怎麼回事？”季潔將刀裝進證物袋，直視著婦人。
婦人腿一軟，癱坐在地，哭喊道：“是我殺的！那畜生喝醉了回家要打夢凡，我氣不過……”
季潔卻注意到李夢凡背過身時，肩膀抖得厲害，而【超高模擬畫像技術】正通過李夢凡的骨骼特征與刀柄指紋比對，生成的動態模擬圖顯示，握刀的力度和角度更符合年輕女性的發力習慣。
“您說您殺了人，那昨晚八點到十點在哪？”季潔追問。
“我……我在廚房剁餃子餡。”婦人的聲音發飄。
王勇這時從廚房出來，手裡拿著一個沾著麵粉的擀麵杖：“廚房案板是乾的，麵粉袋也是封死的，不像用過的樣子。”
季潔看向始終沉默的李夢凡，聲音放柔了些：“夢凡，告訴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腳踝的傷，是不是跟你爸有關？”
李夢凡猛地抬頭，淚水決堤而出：“是我……”
原來，昨晚李長軍喝醉了回家，借著酒勁調戲女兒，李夢凡反抗時撞到桌角，腳踝磕在凳腿上。混亂中她抓起柴刀揮了過去，沒想到會致命。母親為了護她，才想頂罪。
【身臨其境功能係統】在電腦上還原了當時的場景：李長軍醉醺醺地撲向李夢凡，白裙被撕扯得變形，姑娘抓起柴刀時眼裡的恐懼與決絕，與現場痕跡完全吻合。【追蹤之瞳】還調取到李夢凡昨晚給同學發的消息：“我好怕，爸爸他……”
“是我做的，跟我媽沒關係。”李夢凡擦乾眼淚，挺直脊背，看向季潔，“我跟你們走。”
王勇看著姑娘蒼白卻堅定的臉，心裡不是滋味。季潔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對李母說：“包庇不能解決問題，她能自首，是勇敢的選擇。”
警車駛離菜園時，李夢凡回頭望了一眼自家的菜田，晨光裡，那些青菜還在安靜生長，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但季潔知道，這個清晨，有人用自首的勇氣，為這個家揭開了最深的傷口，也守住了最後的尊嚴。
李陽的電腦屏幕上，【罪惡克星功能係統】自動生成報告：“案件性質：防衛過當。嫌疑人李夢凡，主動自首，建議從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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