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潭底的聚魂台在五星連珠的青光中裂成兩半時,陳平安的甲片正插進最後一枚鎖魂釘的縫隙。周玄通的虛影被七枚釘子釘在青銅柱上,每枚釘子的棱麵都流轉著茅山掌門的生辰八字,在雪凝的三陰眼中顯形出層層疊疊的命魂咒。
"周叔叔!"雪凝的稻草人在懷中瘋狂掙紮,稻草繩指向釘子根部的逆位蓮花紋,"這些是茅山派的「命魂釘」,能鎖住魂魄轉世......"
林九的銅錢劍"當啷"落地,劍穗朱砂在釘子表麵顯形出茅山密文:"玄通!這是曆代掌門用來控製斷指堂弟子的禁術釘,你怎麼......"
周玄通的虛影緩緩抬頭,左眼下方的淚痣竟滲著斷指血,那是陳平安從未見過的、屬於凡人的淚光:"師兄,十年前在鷹嘴崖,王崇煥用引魂幡逼我就範。"他望向雪凝頸後的印記,"若我不自願釘入命魂釘,他們就要拿雪凝的純陰血祭陣。"
陳平安的符紙鎧甲鱗片在掌心發燙,終於看清每枚釘子的內側都刻著極小的"護"字——是周玄通用斷指血在命魂咒裡刻的護心芽。雪凝的眼淚滴在釘子上,竟顯形出十年前的記憶:周玄通跪在陰煞教地牢,主動伸出手腕,任由鎖魂釘穿透三陰脈,隻為換得陳平安和雪凝的十年平安。
"原來您每次受傷,"雪凝的聲音哽咽,"都是故意引開鎖魂釘的反噬......"
周玄通的虛影搖頭,斷指血順著釘子滴在雪凝掌心:"傻孩子,命魂釘雖能鎖魂,卻也能當護心錨。"他指向聚魂台裂縫,那裡露出的屍解仙棺上,每道引氣符都被釘子的命魂咒削弱,"王崇煥以為在控製我,卻不知每枚釘子,都是師叔給你們留的破陣眼。"
李守一的監測儀突然爆響,示波器曲線顯形出釘子的地脈頻率:"平安師兄!每枚命魂釘對應著茅山掌門的生門,玄通師叔的斷指血,正在逆向催動命魂咒......"
陳平安的甲片斬向最近的釘子,卻在觸到"護"字時被彈開,反而激活了周玄通的記憶殘像:三年前雪凝被屍傀抓傷,周玄通在西醫館割開手腕,讓鎖魂釘的命魂咒順著血液流進她體內,隻為在她印記裡種下護心符。
"師叔,您的魂魄......"陳平安看見虛影的指尖正在透明化,"命魂釘在抽您的魂魄!"
周玄通的虛影突然笑了,斷指血在聚魂台地麵拚出陳平安和雪凝的乳名:"平安,雪凝,還記得師叔教你們折的第一枚護心符嗎?"他望向深潭方向,"命魂釘的根,在茅山掌門的生辰八字裡。毀掉那些八字,釘子就會變成護心釘。"
林九突然想起,《護徒秘典》裡夾著的藥方背麵,曾有周玄通畫的命魂釘破解圖:"玄通!你是說,用平安和雪凝的雙姓血,逆衝釘子裡的掌門八字?"
雪凝的三陰眼看見,每枚釘子的命魂咒中央,都藏著周玄通的斷指紋,像在護著什麼:"陳公子,釘子裡的八字,被周叔叔的斷指血泡了十年......"
陳平安突然拽起雪凝的手,雙姓血珠同時滴在釘子上,命魂咒竟在血珠下顯形出周玄通的留言:「平安雪凝,若見此釘,便用雙姓血洗咒。師叔的斷指,早把命魂釘,煉成了護徒釘」。
七枚釘子同時發出清鳴,茅山掌門的生辰八字開始崩裂,露出底下周玄通刻的護徒陣。雪凝的稻草人突然變成引魂燈,照亮周玄通的手腕——那裡的斷指痕比記憶中多了七道,每道都對應著一枚鎖魂釘。
"周叔叔,"雪凝的指尖撫過虛影的斷指,"您的三十七根斷指,有七根......"
"是為了這七枚命魂釘。"周玄通的虛影終於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每斷一根手指,就能在釘子裡多刻一道護心符。王崇煥拿走的《魯班書?下冊》,封皮刻的不是禁術,是你們的生辰八字。"
深潭底傳來引魂幡的尖嘯,王崇煥的虛影從屍解仙棺中升起,手中舉著染血的命魂釘圖譜:"周玄通!你竟敢用斷指血篡改命魂咒......"
周玄通的虛影突然發出清喝,斷指血在聚魂台形成護心牆:"王崇煥,你以為鎖魂釘鎖的是我的魂?"他望向陳平安和雪凝,"鎖的是你引魂幡的陣眼!"
陳平安的甲片突然拚出完整的楚墨甲胄,心口處的蓮花紋與雪凝的印記共鳴,竟將七枚命魂釘吸向甲胄。雪凝看見,每枚釘子在接觸甲胄時,都顯形出周玄通為他們擋劫的場景:破廟雪夜、井底屍毒、西醫館血案......
"陳公子,"雪凝的頸後印記與釘子共鳴,"周叔叔的每道傷,都是護我們的符......"
周玄通的虛影在釘子脫離青銅柱的瞬間,終於踉蹌著站定,斷指血在地麵畫出聚魂台的破陣路線:"平安,雪凝,命魂釘的真相,是師叔給你們上的最後一課——最危險的煞器,也能變成最暖的護心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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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九突然想起,十年前周玄通墜崖前塞給他的玉佩,內側刻著"護徒成仁",原來早就在為今天伏筆:"玄通,你用自己當誘餌,讓王崇煥以為控製了斷指堂,實則......"
"實則讓他的每道命令,都變成護徒的路。"周玄通的虛影望向深潭水麵,"王崇煥的引魂幡每次催動命魂釘,我的斷指血就順著地脈,給你們的印記加餐。"
李守一的監測儀顯示地脈頻率歸零,七枚命魂釘在甲胄上顯形出北鬥七星:"平安師兄!釘子的命魂咒,現在全變成了護心咒......"
深潭底傳來最後的鎖鏈崩斷聲,周玄通的虛影開始透明化,卻在消失前,將七枚釘子拍進陳平安和雪凝的印記:"帶著它們,去屍解仙棺。記住,護徒的終極,不是避開煞器,是讓煞器,為徒兒們發光。"
雪凝的眼淚砸在聚魂台,發現周玄通的虛影腳下,不知何時多了三十七道斷指血印,每道都通向她和陳平安的印記。陳平安握緊她的手,感覺甲胄上的命魂釘在發燙,那是周玄通的魂魄,在為他們照亮最後的路。
"周叔叔,"陳平安輕聲說,"我們帶著您的護徒釘,去破屍解仙棺。"
周玄通的虛影笑了,斷指血在水麵寫出最後一句:「平安雪凝,師叔的淚,不是疼,是看見你們長大的喜。」話未說完,虛影便化作光點,融入他們的印記。
深潭的水在他們腳下沸騰,陳平安和雪凝相視而笑,手牽手走向屍解仙棺。他們知道,周玄通的鎖魂釘之謎,不是犧牲的終點,而是護徒信念的傳承。那些曾讓他們恐懼的命魂釘,如今成了破陣的鑰匙,每道釘子的棱麵,都刻著周玄通未說出口的護徒誓言。
雪凝摸著頸後的印記,發現多了七道斷指紋,與周玄通的完全吻合。她知道,那些鎖魂釘的真相,是師叔用十年疼痛,為他們織就的護心網。陳平安掌心的甲胄,此刻正發出微光,那是楚墨的忠勇,是周玄通的護徒念,在他們的血脈裡,終於有了真正的歸處。
深潭底傳來引魂幡的最後尖嘯,陳平安感覺胸口的甲胄愈發溫暖,那是楚墨的三魄在彙聚,是周玄通的斷指血在燃燒。他知道,最後的時刻即將到來,而他們的護徒釘,已經在鎖魂釘的真相中,變得無堅不摧。
"雪凝,"陳平安望著她眼中的深潭倒影,"周師叔的淚,教會我們護徒的終極——最痛的傷,也能變成最亮的光。"
雪凝點頭,頸後的印記與他掌心的甲胄共鳴,她知道,屬於他們的護徒傳奇,即將在屍解仙棺前迎來終章。而鎖魂釘的真相,周玄通的犧牲,都是斷指堂傳承的一部分,等著他們在棺前,刻下最後的護心符,讓周玄通的護徒念,永遠照亮渝州的地脈。
深潭的水在他們腳下分開,露出刻著護徒符的石階,每一級都泛著微光。陳平安和雪凝手牽手踏上石階,頸後的印記與掌心的甲胄,在鎖魂釘的餘溫中,終於連成了完整的破陣鑰匙。而遠處的屍解仙棺,正籠罩在護徒符的光芒裡,等待著他們的到來,等待著護徒執念的最終覺醒。
雪凝突然指著深潭底的聚魂台,那裡的青銅柱在釘子脫離後,顯形出周玄通的身影,他背對著他們,袖口的斷指在發光,像在說:「走下去,彆回頭。」她知道,那是師叔在告訴他們,護徒的路,要帶著希望,堅定地走下去。
深潭底傳來最後的鎖鏈崩斷聲,陳平安感覺胸口的甲胄發出龍吟,那是楚墨的三魄在歡呼,是周玄通的斷指血在沸騰。他知道,最後的戰鬥即將開始,而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帶著鎖魂釘的真相,帶著周玄通的護徒念,去麵對屍解仙棺的終極鎖陣。
"周叔叔,"雪凝輕聲說,"我們不會讓您的淚白流。"
深潭的水在他們身後合攏,卻在水麵留下永不褪色的護徒印。陳平安和雪凝知道,這場鎖魂釘的揭秘,不是終點,而是新的開始——他們會帶著周玄通的斷指血,帶著命魂釘的護心咒,在屍解仙棺前,畫出最亮的護徒符,讓千年的煞陣,永遠消失在護徒的光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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