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璣祠堂的青磚在屍氣爆炸中崩裂時,李守一的羅盤天池水銀正凝成北鬥形狀。張啟明的電磁脈衝槍還在發燙,槍口對準的陰煞教長老突然露出詭異笑容,袖口翻出的生魂碑碎片,竟嵌著周玄通的斷指血痂。
"守一!"張啟明的聽診器膠管纏著還陽草藤,"生魂碑在吸收百姓的恐懼......"
話未說完,祠堂外突然湧進百具生魂傀儡,眼瞳泛著引魂幡的青光,胸口赫然貼著逆位護心符——正是王崇煥用周玄通的斷指血改的煞符。李守一的監測儀發出刺鳴,發現每具傀儡的後頸,都刻著他和張啟明的生辰八字。
"是生魂操控術!"李守一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這些百姓的魂魄,被生魂碑鎖在祠堂的地脈裡......"
陰煞教長老的笑聲混著碑碎聲,手中生魂碑顯形出周玄通的斷指軌跡:"李守一,你師父的斷指血,現在是我們的生魂錨!"他指向祠堂神龕,"看見那座生魂碑了嗎?刻著三萬百姓的生辰八字......"
張啟明突然扣動扳機,電磁脈衝在生魂碑表麵炸出藍光,卻見碑身裂縫裡滲出周玄通的斷指血,反而激活了傀儡的凶性。李守一這才看清,生魂碑的底座,竟是用周玄通的道袍布裹著,布角繡著極小的"護"字。
"張醫生,脈衝槍對準碑頂的鎖魂釘!"李守一的羅盤斬向最近的傀儡,"生魂碑的弱點,在周師叔的斷指血符......"
脈衝槍的藍光擊中碑頂時,生魂碑發出哀鳴,顯形出周玄通的留言殘影:「守一,生魂碑的核心,是為師的斷指所化。用羅盤斬其北鬥紋,護好啟明」。李守一突然想起,周玄通在義莊教他的「羅盤斷脈術」,每道斬擊都要帶著護徒的念。
"啊!"張啟明的慘叫混著傀儡抓撓聲,他的左臂被生魂傀儡咬出深可見骨的傷,鮮血滴在生魂碑底座,竟顯形出周玄通的斷指紋路。李守一看見,那些被逆用的斷指血,在張啟明的血中顯形出護心芽,正在吞噬生魂碑的煞力。
"張醫生,用你的血!"李守一的羅盤斬向生魂碑的天樞位,"周師叔的斷指血,認雙姓血的引......"
張啟明咬牙將血抹在碑身,生魂碑突然發出清鳴,碑麵的逆位北鬥開始崩裂,顯形出周玄通刻的「護徒」二字。李守一的監測儀顯示異常峰值,發現生魂傀儡的地脈頻率,正與張啟明的心跳同步。
"守一!"張啟明的脈衝槍指向碑心,"生魂碑的核心,在周玄通的斷指......"
話未說完,陰煞教長老突然撲向生魂碑,袖口翻出的七枚鎖魂釘,正是從聚魂台偷的。李守一的羅盤在千鈞一發之際斬向對方手腕,卻被生魂碑的煞力震飛,右耳突然嗡鳴,世界陷入寂靜。
"守一!你的耳朵......"張啟明的唇語在李守一眼中模糊,他看見對方的脈衝槍藍光,正與生魂碑的斷指血產生共振。
李守一摸向流血的右耳,指尖觸到溫熱的血,卻聽不見任何聲音。他突然想起,周玄通在河底密洞說過:「守一,若遇生魂碑,便用羅盤斬其心,哪怕代價是耳聰目明」。此刻的寂靜,反而讓他的羅盤感應更加敏銳,生魂碑的地脈弱點,在他眼中清晰如晝。
"張醫生,"李守一用唇語示意,"脈衝槍掩護,我斬碑心!"
張啟明點頭,脈衝槍的藍光織成電網,將陰煞教長老困在神龕前。李守一握緊羅盤,甲胄碎片在碑心顯形出周玄通的斷指,那是師叔為他留的破陣點。當羅盤斬下的瞬間,生魂碑發出天崩地裂的巨響,碑心的斷指血符,竟顯形出周玄通的笑臉。
"轟!"生魂碑應聲粉碎,三萬生魂的虛影從碑身飛出,每具生魂的胸口,都多了道周玄通的護心符。李守一看見,生魂們的目光聚焦在他流血的右耳,眼神裡是劫後餘生的感激,卻無半點聲音。
陰煞教長老發出尖嘯,生魂碑碎片突然反噬,鎖魂釘射向李守一的眉心。張啟明撲過來的瞬間,李守一的羅盤本能斬出,卻因右耳失聰導致方位偏差,鎖魂釘擦著眉骨劃過,在他臉上留下深長的血痕。
"守一!"張啟明撕下衣襟為他包紮,"生魂碑碎了,聚魂台的陣眼......"
李守一搖頭,用沾滿血的手指在青磚畫護心符,發現生魂碑碎片裡,藏著周玄通的斷指——那是師叔提前埋的護心錨。他突然明白,生魂碑的粉碎,不是結束,是聚魂台破陣的開始。
祠堂外的生魂傀儡在碑碎後紛紛倒地,百姓們捂著心口醒來,卻對剛才的事毫無記憶。李守一的監測儀顯示地脈頻率歸零,唯有聚魂台方向,還在傳來引魂幡的尖嘯。
張啟明突然指向神龕,那裡的生魂碑底座,此刻顯形出周玄通的血字:「守一,啟明,生魂碑的碎末,是聚魂台的鑰匙」。他的聽診器膜片顯形出聚魂台的實時影像,王崇煥正在台心凹槽擺弄周玄通的戒指,而陳平安和雪凝的印記,正在接近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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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李守一扯下染血的羅盤帶,"去聚魂台,用生魂碑的碎末,給平安師兄當破陣的引。"
張啟明點頭,將生魂碑碎末收進西醫館的銀盒,突然發現碎末在盒中自動拚成護心符,正是周玄通在義莊教他們折的樣式。他的指尖撫過盒蓋,想起周玄通在西醫館說過的話:「啟明,若我魂散,便用你的西醫之法,替我護好守一」。
當兩人衝出天璣祠堂時,渝州城的屍氣結界已破,深潭方向傳來楚墨甲胄的龍吟。李守一摸著流血的右耳,雖然聽不見聲音,但他知道,周師叔的護徒念,此刻正在他們的血脈裡,在生魂碑的碎末裡,在聚魂台的陣眼裡,發出最後的光。
"張醫生,"李守一用沾滿血的手比出"三"的手勢,那是周玄通教他們的破陣信號,"聚魂台的最後鎖陣,該我們上場了。"
張啟明點頭,握緊脈衝槍,看見李守一的羅盤帶在風中飄揚,染血的護心符在月光下格外醒目。他知道,這場祠堂血鬥,李守一失去的不僅是右耳,更是對護徒路的最後猶豫——從此刻起,他們真正接過了周玄通的擔子,用血肉之軀,為陳平安和雪凝,鋪就破陣的路。
深潭底傳來地脈撕裂的巨響,李守一和張啟明相視而笑,衝向聚魂台方向。他們知道,前方是王崇煥的終極煞陣,是聚魂台的最後鎖陣,是周玄通的命魂歸處,但他們不怕,因為生魂碑的碎末,周玄通的斷指血,都在為他們鋪路。
李守一摸著胸口的羅盤,雖然右耳失聰,但他能清晰感應到,聚魂台的地脈波動,正與他的心跳同步。那是周師叔的護徒念,在告訴他,護徒的路,從來不是靠耳聰目明,是靠心中的光,永不熄滅。
張啟明看著手中的銀盒,生魂碑碎末在盒中發出微光,每粒都刻著"護"字。他知道,這些碎末,是周玄通用命魂鑄的劍,等著他們在聚魂台前,斬開最後的黑暗。
深潭的水在他們腳下咆哮,李守一和張啟明手牽手踏上石階,生魂碑的碎末在他們掌心發燙,那是周玄通的斷指血,在告訴他們,護徒的路,到了該衝鋒的時候。
雪凝突然指著聚魂台方向,那裡的周玄通戒指,此刻正與生魂碑碎末共振,顯形出周玄通的身影,他背對著他們,袖口的斷指在發光,像在說:「護好彼此」。李守一知道,那是師叔在告訴他們,護徒的路,他們從來不是一個人。
深潭底傳來引魂幡的最後尖嘯,李守一感覺胸口的羅盤在燃燒,那是楚墨的忠勇魂在彙聚,是周玄通的命魂在沸騰。他知道,最後的戰鬥即將開始,而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帶著生魂碑的碎末,帶著周玄通的護徒念,去麵對聚魂台的終極鎖陣。
"張醫生,"李守一用唇語說道,"無論前方是什麼,我們的護心符,永遠在胸口。"
張啟明點頭,眼中泛起淚光,卻笑著握緊他的手。他們知道,屬於他們的護徒傳奇,即將在聚魂台前迎來終章。而祠堂血鬥的慘烈,生魂碑的粉碎,都是斷指堂傳承的一部分,等著他們用護徒念,譜寫成最壯麗的護徒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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