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裂穀外的風裹著冰碴子,打在護徒杖上“叮叮”響。陳平安舉著杖擋在最前麵,綠光裹著陽脈銅絲,將衝過來的陰煞教弟子逼退兩步:“守一!你們快找地煞心入口!我和張醫生攔著他們,撐不了多久!”
李守一攥著懷裡的地煞令和青囊殘頁,拉著江雪凝往穀深處跑,身後的打鬥聲越來越近,弟子們的慘叫聲像針似的紮耳朵:“雪凝,把羅盤拿出來!地煞令的紋路得對著地脈陰氣看,才能顯入口位置!”
江雪凝趕緊掏出血煞羅盤,盤心的綠光還在泛著,指針卻不再指冰洞,反而往地下偏,針尖貼著雪地劃,留下道淡綠的痕——是地脈陰氣的走向!李守一趁機將地煞令按在雪地上,指尖血印紅光往令上送,令上的七十二局紋突然亮了,淡黑的光順著羅盤劃的痕蔓延,像條小蛇往地下鑽。
“是地脈引!”江雪凝激動地喊,純陰血意往令紋上掃,光裡突然浮現出張模糊的地圖,“你看!地圖上的‘地煞心’標在穀底三千裡的地心裂縫,正好是地脈陰氣最盛的地方!青囊殘頁上是不是有對應的批注?”
李守一趕緊掏出殘頁,借著羅盤的綠光看——殘頁邊緣的小字終於清晰了:“地煞心者,地脈陰眼也,藏於地心裂縫,需七星血印引陽破陰,方可啟門,非血親傳印者,入之即化煞。”
“果然要七星血印!”李守一胸口的血印突然發燙,紅光順著地脈引的方向往地下探,能感覺到股極濃的陰氣從深處往上湧,像頭睡醒的巨獸,“入口應該在前麵的‘黑冰坡’,那裡的地脈最薄,陰氣都從縫裡滲出來了!”
兩人往黑冰坡跑,剛到坡下,就看到坡上的冰麵爬著密密麻麻的黑紋——是地脈煞陣的陣紋!紋裡裹著的陰氣濃得化不開,連羅盤的綠光都被壓得暗了點。江雪凝剛想往紋上送純陰血意,突然被李守一拉住:“彆碰!這是‘地脈纏魂紋’,碰了會被陰氣纏魂,上次陳師兄的弟子就是這麼丟的魂!”
他掏出張陽脈符,往陣紋的“陣眼”黑紋最密的地方)貼,同時將地煞令按在符上:“青囊殘頁說‘陽破陰’,得用血印陽氣裹著地煞令的局紋,才能破陣!雪凝,你用純陰血意幫我穩住符,彆讓陰氣把符衝散!”
紅光裹著淡黑的局紋,往陣眼鑽,純陰血意像層保護膜,將符紙裹得嚴嚴實實。沒一會兒,陣紋突然“嗡”地一聲,黑紋順著令紋往兩邊退,露出個半人高的洞口——洞口泛著淡黑的陰氣,往裡看深不見底,正是地心裂縫的入口!
可沒等他們進去,身後突然傳來陣急促的腳步聲——是張醫生!他扶著個受傷的弟子,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藥箱都歪了:“守一!不好了!陳師兄被陰煞教的‘煉魂使’纏住了!那人手裡有‘陰魂幡’,能吸活人的魂,陳師兄快撐不住了!”
李守一心裡一沉,剛想往回跑,江雪凝突然拉住他:“你不能回去!入口剛開,陰氣隨時會把洞封了!我去幫陳師兄,你趕緊進裂縫找總壇,拿到冰煞內核!我的純陰血能克陰魂幡,能撐會兒!”
“不行!太危險了!”李守一反對,可江雪凝已經往回跑,後頸的蓮花紋亮得刺眼,純陰血意往手裡聚,形成道淡紅的光刃:“相信我!我娘教過我克魂幡的法子,你快去!彆讓我們的努力白費!”
看著江雪凝的身影消失在坡後,李守一咬了咬牙,握緊七星劍往洞口走。剛進洞,胸口的血印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紅光,洞口的陰氣瞬間被衝開,形成條通道。通道壁上爬著淡黑的陰紋,和地煞令的局紋正好對應,每走一步,血印就亮一分,像是在和地脈陰氣共鳴。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通道突然變寬,前方出現道巨大的石門——門上刻著個猙獰的骷髏頭,骷髏眼窩處嵌著兩顆黑珠子,是地煞門的“陰眼珠”,門楣上寫著“地煞心”三個大字,字縫裡滲著黑煞,像在滴血。
“是總壇的正門!”李守一掏出地煞令,往石門上按,令上的局紋剛碰到門紋,骷髏眼窩的珠子突然亮了,黑煞往血印上衝——是在驗證血印!血印的紅光瞬間暴漲,將黑煞逼回珠內,石門“嘎吱”一聲往兩邊開,裡麵飄出股熟悉的腥氣——是血煞藤蔓的味道!
門後是個巨大的溶洞,洞頂垂著無數冰柱,冰柱上爬著黑綠色的血煞藤蔓,藤蔓的根須往地下鑽,紮進個泛著淡藍的池子——池中央浮著個磨盤大的黑球,裹著層冰,正是地煞心的“冰煞內核”,比冰裂穀的外核大了三倍!
而池子周圍,站著十幾個陰煞教弟子,為首的人穿著黑袍,臉上蒙著黑布,手裡舉著根黑木杖,杖頭的煞靈核泛著黑光——是陰煞教教主!他正盯著池子裡的內核,沒注意到李守一進來:“快!把七竅蓮拿來!內核馬上就要成熟了,隻要喂了蓮,滅世煞局就能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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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守一趕緊躲到根冰柱後,握緊七星劍。他剛想衝出去,突然感覺到股熟悉的氣息從懷裡傳來——是江雪凝的純陰血意!她居然跟著來了,還在冰柱外放了張陽脈符,符紙的光正好擋住弟子的視線。
“你怎麼來了?陳師兄呢?”李守一壓低聲音問,心裡又急又氣,怕她出事。
江雪凝蹲在旁邊,臉色有點白,胸口微微起伏:“陳師兄和張醫生沒事,我用純陰血破了陰魂幡,把他們送到安全地方才來的。你看教主手裡的杖,杖頭的煞靈核裡,裹著蓮心姐的殘魂!他想用殘魂喂內核!”
李守一順著她的指向往看,果然看到煞靈核裡有團淡白的魂影,正是周母的殘魂,正被煞裹著掙紮。他胸口的血印突然劇烈發燙,紅光往教主的方向衝——是林九的殘魂在憤怒,想衝出去救殘魂!
“不能等了!”李守一舉劍往教主衝,紅光裹著劍光,直往煞靈核砍,“放開蓮心姐的殘魂!滅世煞局,今天我破定了!”
教主沒想到會有人闖進來,趕緊舉杖擋,煞靈核的黑光往紅光上撞,震得兩人都往後退。弟子們見狀,舉著黑木杖往李守一圍,纏魂絲往他的四肢纏:“敢闖總壇!找死!”
江雪凝趕緊往弟子們的方向扔純陽符,純陰血意往絲上掃,絲瞬間斷成截:“李師兄!你去救殘魂!我攔著他們!”
可就在這時,江雪凝突然“啊”的一聲,捂住胸口蹲在地上——她懷裡的七竅蓮突然發燙,純陰血意不受控製地往蓮上湧,胸口的煞種像是被蓮的靈氣刺激到,開始瘋狂跳動,後頸的蓮花紋亮得刺眼,連瞳孔都泛了點淡紅!
“雪凝!你怎麼了?”李守一趕緊回頭,看到她的臉色越來越白,煞種的氣息從她身上滲出來,和池子裡的陰氣正好呼應,“是煞種!蓮的靈氣引動了煞種!”
教主見狀,突然冷笑一聲,往江雪凝的方向送了股陰氣:“沒想到還有個純陰體質的煞種容器!正好!用你的煞種喂內核,比蓮心姐的殘魂管用多了!”
陰氣往江雪凝身上纏,她的煞種跳動得更厲害,意識開始模糊,隻能靠最後一點力氣往李守一的方向爬:“李師兄……彆管我……毀了內核……”
李守一紅了眼,胸口的血印紅光暴漲,往教主的煞靈核砍去:“你敢動她!我讓你魂飛魄散!”劍光剛碰到核,就“滋滋”響著把核劈出道縫,周母的殘魂趁機從縫裡鑽出來,往江雪凝的方向飄,想幫她擋陰氣。
可教主突然往池子裡扔了顆黑丸子,內核瞬間爆發出濃煞,往江雪凝的方向湧:“晚了!她的煞種已經覺醒了!再過一炷香,她就會變成我的煞奴,永遠幫我守內核!”
李守一趕緊衝過去,將江雪凝護在懷裡,血印紅光往她身上裹,想壓住煞種的異動。周母的殘魂也飄過來,淡白的光裹著江雪凝,暫時擋住了濃煞。可池子裡的內核還在泛著光,弟子們也重新圍了上來,情況越來越危急。
“雪凝,撐住!”李守一往她嘴裡塞了顆抗煞丸,“張醫生和陳師兄很快就來!我們一起毀了內核,清了你的煞種!”
江雪凝靠在他懷裡,意識稍微清醒了點,純陰血意往血印上送,想幫他一起擋煞:“李師兄……我的煞種……好像能感應到內核的弱點……在核的底部……有個陰眼……”
李守一順著她的指向往內核底部看,果然看到個淡黑的小點,正是陰眼!他握緊七星劍,胸口的血印紅光往劍上聚:“好!我們一起衝過去!你用煞種引陰氣,我來破陰眼!”
教主見狀,趕緊舉杖往他們身上掃,煞靈核的黑光往劍上撞:“想破內核?沒那麼容易!今天你們倆,都得死在這裡!”
雙方的煞氣撞在一起,溶洞裡的冰柱“哢嚓”一聲斷了,砸在地上濺起冰碴子。李守一護著江雪凝,一步步往內核靠近,血印的紅光和她的純陰血意纏在一起,形成道紅白相間的光盾,擋住了所有煞攻擊。
離內核還有三步遠時,江雪凝突然用儘全身力氣,將純陰血意往陰眼送:“就是現在!”
李守一縱身躍起,七星劍帶著紅光,直往陰眼刺去——劍光剛碰到陰眼,內核突然“嗡”地一聲,爆發出刺眼的光,濃煞往四周湧,整個溶洞都在搖晃,像是要塌了!
“不——!”教主的慘叫聲在濃煞裡回蕩,“我的煞局!我的內核!”
李守一趕緊抱著江雪凝往洞口跑,周母的殘魂也跟著飄過來,護在他們身後。身後的內核還在泛著光,濃煞越來越濃,可江雪凝的煞種卻慢慢平靜下來,隻是瞳孔裡的淡紅還沒退——她的煞種雖然暫時穩住了,卻已經覺醒,下一章的《江雪凝煞種?覺醒初》,注定要麵對煞種帶來的新危機。
快到洞口時,李守一回頭看了眼——內核的陰眼已經裂開,濃煞正在慢慢消散,教主的身影被煞裹著,看不清死活。他握緊懷裡的江雪凝,心裡隻有一個念頭:趕緊出去找張醫生,徹底清了她的煞種,不能讓她變成煞奴!
洞口的光越來越近,可溶洞的搖晃也越來越厲害,頭頂的冰柱不斷往下掉。李守一加快腳步,抱著江雪凝衝出洞口,身後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地心裂縫的入口,被塌下來的冰堵住了,陰煞教總壇,暫時被埋在了冰下。
可江雪凝的臉色還是白得像紙,胸口的煞種偶爾還會跳一下,後頸的蓮花紋也泛著淡紅。李守一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平靜,煞種覺醒帶來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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