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拄著拐杖走出醫院大門,陽光刺得眼睛發酸。趙勇在前麵替我擋著風,手裡還拎著沒喝完的雞湯。李悅說要開車來接我們,可到現在還沒見人影。
裝備室的門鎖換了新的電子識彆係統,我站在門口等了五分鐘才聽見裡麵傳來腳步聲。老王把門拉開一條縫,看見是我,愣了一下。
“陳隊?不是還在休養嗎?”
我把傷情證明遞過去,他掃了一眼,又抬頭看我:“權限還沒恢複,得走流程。”
“今天就能走完。”我說,“李悅在後台已經調出記錄了。”
趙勇掏出手機晃了晃:“現在就能遠程驗證。”
老王皺著眉進去操作,過了一會兒,門開了。裝備架上整齊碼放著所有人的配槍和監聽設備,唯獨我那個舊式監聽器被單獨放在角落,貼著“待銷毀”的標簽。我伸手摸了摸它的外殼,編號模糊得幾乎認不出來。
“這個是上周送修的?”我問老王。
“不記得了。”他說,“可能是誰順手擱這兒了。”
趙勇接過我的拐杖,自己先走了出去。我知道他是想讓我快點好起來,可越是這樣,越覺得心裡壓著石頭。
出租車追上來的時候,我正靠在後座閉目養神。那輛車從醫院門口就跟上了,變道三次都沒甩掉它。趙勇握緊方向盤,看了眼後視鏡。
“盯梢的。”
我沒睜眼:“彆理他們。”
可對方顯然不打算就這麼放過我們。下一秒,那輛黑車猛地加速,直接朝我們衝過來。趙勇猛打方向,輪胎在地上劃出一道焦痕,堪堪避過撞擊。我抓著扶手,頭撞在窗上,一陣暈眩。
“操!”趙勇罵了一聲,踩下油門往前衝。
我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盯著後視鏡裡那輛車。駕駛座上的人低著頭,副駕上的人卻一直看著我們。就在他們準備再次逼近的一瞬間,我看到了那個人的手腕——有一圈暗紅色的紋身,像蛇一樣纏繞著皮膚。
“記下車牌。”我對趙勇說。
他嗯了一聲,把號碼輸入手機。過了幾秒,他的臉色變了:“這車報廢三年了。”
我沒說話,隻是閉上眼,試著發動能力。頭痛立刻襲來,像是有人拿錘子敲我的太陽穴。但那一瞬間,我還是捕捉到了一絲異樣——那名紋身男子身上殘留的氣息,混雜著機油、血腥味,還有某種化學試劑的味道。
這不是普通的街頭挑釁。
李悅已經在技術科等著我們了。她麵前擺著三台電腦,屏幕上跳動著密密麻麻的數據流。一進門,她就示意我們關上門。
“剛收到的消息。”她說,“‘猛虎幫’和‘暗網聯盟’最近頻繁接觸,他們在城南有個聯合據點。”
我走到她身後,盯著屏幕上的地圖標記。坐標點落在一片老舊工業區,周圍布滿了廢棄廠房和倉庫。地形複雜,適合藏匿,也容易設伏。
“你怎麼找到的?”趙勇問。
“他們在網絡上留下了痕跡。”李悅調出一段數據,“這段信息本來被加密得很深,但我發現了一個漏洞——攻擊者在抹除記錄時,留下了一個ip片段。”
她點擊鼠標,一個ip地址浮現在屏幕上,旁邊還有一串代碼。我盯著那串代碼,突然感到一陣心悸。
“你能不能……”李悅回頭看我,“用你的能力試試?”
我點點頭,閉上眼,集中精神。腦海中迅速浮現出一連串畫麵——鍵盤敲擊的聲音、閃爍的熒光屏、還有一個人快速刪除文件的動作。我順著那些動作回溯,終於找到了一段殘存的路徑。
“這裡。”我睜開眼,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他們的主服務器應該在這附近。”
李悅迅速將數據整合進係統,可就在她按下保存鍵的一瞬間,屏幕突然黑了。緊接著,警報聲響起,整個技術科的燈光全部熄滅。
“遭攻擊了!”李悅大喊,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有人在遠程入侵!”
我和趙勇立刻圍過去,她一邊切換備用電源,一邊啟動離線備份係統。幾分鐘後,屏幕重新亮起,但關鍵數據已經被清除大半。
“還能恢複嗎?”趙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