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刑警大隊後院,我看了眼表,淩晨兩點十七分。林拓的屍體還躺在那個地下室裡,而我們懷裡抱著的這些文件,或許比他的命更值錢。
李悅抱著一摞硬盤和文件率先跳下車,趙勇緊隨其後,我回頭掃了一眼四周,那輛一直尾隨我們的黑色轎車已經不見了。但我記得車牌號,它現在正清晰地印在我的腦子裡。
“回技術科。”我說。
三人快步穿過樓道,警局裡靜得出奇,偶爾有巡邏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技術科的門虛掩著,燈亮著,像是等著我們回來。
李悅把東西一股腦兒放在桌上,打開電腦,插上第一個硬盤。屏幕亮起,進度條緩緩推進,她的手指快速敲擊鍵盤,調出主目錄。
“這得一會兒。”她抬頭看了我們一眼,“你們先去休息吧。”
“不急。”我說,“我想看看那份協議。”
我拿出那張已找到的猛虎幫與暗網聯盟合作協議,其內容仍讓人觸目驚心,涉及勢力劃分、據點設置及未遂行動詳情等。
趙勇也湊過來,我把紙鋪在桌上。
“這些人不是普通的黑幫。”趙勇皺眉,“他們在係統性地滲透這座城市。”
我點點頭,繼續翻看其他幾頁,財務報表、人員名單、通訊記錄……每一頁都像是一塊拚圖,慢慢拚湊出一個更大的陰謀。
“這些數據得整理。”我說,“但我們現在最需要的是那份加密文件。”
李悅正在操作另一台機器,屏幕上跳出一串亂碼,她歎了口氣:“不行,這個加密方式太複雜了,不是普通算法能解開的。”
“你試試彆的方法。”我走到她身後,看著那些跳動的字符。
“我已經試了三種解密程序。”她搖頭,“都沒用。這不是常規的加密格式,更像是某種定製化編碼。”
“有沒有可能跟我們在房間裡看到的符號有關?”我問。
她愣了一下,隨即調出之前拍下的照片,放大牆角那個模糊的徽記圖案。
“鷹隼……被鎖鏈纏繞。”她喃喃道,“這圖案看起來有點眼熟。”
我應和著並陷入回憶思索在哪見過。
“等等。”她忽然起身,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資料冊,翻開幾頁後指著一張圖片,“你看這個。”
我湊近一看,那是一個地下組織的標誌,正是那隻被鎖鏈纏繞的鷹隼。
“這是……‘e計劃’的一部分?”我問。
“可能是。”她說,“這個組織很神秘,情報不多,隻知道他們曾出現在多個國際犯罪網絡中,涉及洗錢、武器走私和信息操控。”
“也就是說,猛虎幫和暗網聯盟隻是他們的棋子?”趙勇皺眉。
“很有可能。”我說,“如果這份文件真是他們留下的核心資料,那就意味著我們離真相又近了一步。”
李悅深吸一口氣,重新坐回電腦前:“我會儘全力破解它。”
“我們也不能閒著。”我對趙勇說,“明天開始,我們要走訪幾個地方,找找有沒有人知道這個鷹隼組織的事。”
他點頭:“行,我聯係幾個老線人。”
“還有。”我補充道,“查查剛才那輛車的車牌。”
我寫下號碼遞給她。
她接過,輸入數據庫,幾秒後眉頭皺得更深:“沒有登記信息,車是套牌。”
“果然。”我沉吟片刻,“看來他們早就盯上了我們。”
趙勇冷笑一聲:“想搶回去?沒那麼容易。”
夜色漸深,技術科的燈光依舊亮著。李悅專注地盯著屏幕,不斷嘗試新的解碼方案。我和趙勇則坐在角落的沙發上,一邊整理手頭的資料,一邊輪流打盹。
天快亮的時候,我靠在椅背上閉了會兒眼,頭疼又開始了。使用能力的副作用越來越明顯,尤其是在連續兩次高強度回溯之後,那種鈍痛像是有人拿錘子在敲我的太陽穴。
我揉了揉額頭,睜開眼,看見李悅還在工作。
“彆太拚。”我說,“這事急不得。”
她沒抬頭:“我知道,可總覺得這文件裡藏著什麼關鍵的東西,我們必須儘快找到。”
“我們會找到的。”我說,“但現在最重要的是保持清醒。”
她終於抬起頭,眼裡有些血絲:“你覺得……他們會再來搶這些資料嗎?”
我沉默了幾秒:“肯定會。”
趙勇靠在窗邊,手裡握著槍,低聲道:“來就來吧,這次我不會讓他們活著離開。”
我們誰也沒再說話,時間在沉默中緩慢流逝。
第二天早上,陽光透過百葉窗灑進屋裡,照在桌上的文件上。李悅已經換了三套解碼軟件,依舊毫無進展。
“密碼肯定不是數字。”她咬著筆杆,“而是某種組合邏輯,可能是圖像、文字或者某種事件關聯。”
“比如?”我問。
“比如某個日期、某段話、某個人的名字。”她解釋,“我們需要線索。”
“那個房間裡的東西你還記得嗎?”我問。
她點頭:“有幾張地圖,還有一些舊設備,但最奇怪的是……牆上有個編號,a.n..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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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我重複了一遍,“會不會是縮寫?”
“有可能。”她迅速在電腦上搜索,“an可以代表很多東西,比如advancedneuraab高級神經實驗室)、apink阿爾法網絡鏈接)……”
“等等。”我打斷她,“你說的那個‘e計劃’,全稱是不是‘enproje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