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裹著濕漉漉的霧氣撲在臉上，我吸了口氣，蹲在警局後巷的牆角，身子壓得低低的。趙勇挨在我邊上，喘氣有點不順，肩膀上的傷口估計又滲血了。
王強站在前麵點，手裡捏著對講機，手指老是摩挲那玩意兒，眼睛一直盯著前方那扇緊閉的後門。
“監控有三個點。”他低聲說，“二樓走廊、一樓大廳、樓梯口。”
我點了下頭，目光掃過警局外牆那一排窗戶。燈基本都滅了，隻有檔案室那邊透出一點光。
“李悅還在裡麵。”我說。
趙勇咬牙：“那就隻能闖進去。”
我們三人貼著牆慢慢往前挪，躲開路燈照到的地方。地上滑得很，一步一小心。繞到後門時，王強摸出一把細長的工具，輕輕撬開了鎖。
門吱呀一聲開了，我立馬閃身進去，手已經搭上槍套。
屋裡比外頭還冷，空氣裡一股紙張和灰塵混在一起的味道。我們靠著牆往檔案室方向走，腳步輕得像貓一樣。
“等等。”趙勇突然停下，指著前麵拐角處一個攝像頭。
鏡頭正緩緩轉過來，對著通道中間。
“是活動監控。”王強皺眉，“說明他們知道我們會來。”
我沒說話，從口袋裡掏出塊小鏡子，慢慢探出去反射角度。果然，在鏡子裡看到畫麵了——一個穿便衣的男人背對我們站著，手裡握著根電棍。
“不止一個守衛。”我說，“得繞過去。”
趙勇點頭，示意我跟上。他對這裡熟，帶著我們從另一條備用通道繞。
終於到了檔案室門口，我伸手推門，發現門被反鎖了。
“不對勁。”王強開口，“她應該知道我們要來。”
我敲了幾下門，沒人應。趙勇也試了試，眉頭越擰越緊。
“裡麵有動靜嗎？”我問。
靜了一會兒，隻聽見通風管裡風吹的聲音。
我掏工具開始撬鎖，動作儘量輕。哢噠一聲，門裂開條縫。
一股濃重的鐵鏽味撲麵而來。
我推開一點門縫往裡看，桌上散著幾張打印紙，地上有一灘暗色痕跡。角落裡還有點摩擦聲。
“有人。”趙勇壓低聲音。
我一咬牙，猛地推開門衝了進去。
燈光忽明忽暗，照著角落裡蜷縮的人影。李悅靠在櫃子邊坐著，臉色蒼白，嘴角還有乾涸的血跡。
“陳昭……”她聲音啞啞的，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帶著急切。
“你受傷了？”我蹲下來檢查她的狀況。
她搖頭，聲音斷斷續續：“沒……沒事，隻是撞了一下。”
趙勇迅速掃了一圈四周，確認沒埋伏才回來扶她起身。
“誰乾的？”我問。
李悅喘了口氣，把一張皺巴巴的紙塞進我手裡，“他們在等你們……鄭銘……他早就準備好了。”
我展開紙條，上麵是一段加密文字，旁邊還畫了個奇怪的符號。
“這是什麼？”王強湊過來。
“不知道。”李悅搖頭，“但我覺得重要，是在抽屜夾層裡找到的。”
我盯著那段字，心跳加快。鄭銘到底想乾什麼？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快！”王強低聲喊了一聲。
我們立刻關掉房間裡的燈，躲到櫃子後麵。
腳步聲越來越近，接著是門把手轉動的聲音。
我屏住呼吸，手指緊緊攥住槍柄。
門開了，一個黑影走了進來。
借著窗外微弱的光線，我看清了他的臉——是鄭銘。
他掃了一圈屋子，目光落在地上的血跡上，嘴角微微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