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的路燈拖出一道道晃眼的光痕，我歪在後座上，手指不自覺地摸著口袋裡的那張照片。李悅坐在前排，懷裡抱著一個黑盒子，眉頭一直沒鬆開。
“能解開嗎？”趙勇盯著後視鏡問了一句。
“試試。”她聲音不大，但挺硬，“給我點時間。”
車子進了市局地下車庫，門一關，外麵像是被隔開了。我們誰都沒說話，一路走到技術室。李悅把硬盤插上去，屏幕上跳出一串亂碼一樣的東西。
“不是普通密碼。”她敲了敲鍵盤，“三層加密，跟軍用那種差不多。”
“一層層來。”我說。
她點頭，開始拆解。我和趙勇站在她背後，看代碼滿屏跳。空氣裡是咖啡和機器混在一起的味道，牆角空調嗡嗡響。
“你們去換身衣服。”她沒抬頭，“這得幾個小時。”
趙勇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我靠在桌邊坐下，閉上眼，頭又開始疼。剛才在倉庫用了兩次能力，現在太陽穴像被人錘。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悅忽然說：“第一層開了。”
我睜眼，看見屏幕上跳出一堆文件夾。有視頻、文檔，還有幾份會議記錄。
“繼續。”我坐直了。
第二層更難啃。中間她幾次停下揉腦袋。我看得出她累，但她一句話沒說。
淩晨兩點十七分，最後一層破了。屏幕上彈出一段文字：
“協議編號：an2073
簽署方：鄭銘霖安市刑警大隊副局長）
合作方：.a.n.組織代表
內容：提供地方保護，協助‘黑潮’行動推進，獲取利益分成。”
我下意識握緊拳頭。
“.a.n.……”李悅念出來，皺眉，“不是國家縮寫？”
“不是。”我搖頭，“代號。”
趙勇推門進來，手裡端著三杯熱咖啡。他放下一杯，掃了眼屏幕，臉色一下沉了。
“鄭銘隻是個中間人。”他說，“後麵還有大魚。”
李悅往下翻，找到一段隱藏日誌：
“目標人物陳昭掌握部分信息，必須儘快清除。”
“建議啟動‘紅眼計劃’，派遣特彆行動組介入。”
我心裡一緊。
“他們知道我們在查。”我說。
趙勇冷笑：“不然你以為剛才那波是誰安排的？”
屋裡靜下來，隻有電腦風扇輕輕響。
“這個.a.n.到底什麼來頭？”李悅問，“數據庫裡查不到。”
“境外勢力。”我說，“專門扶持本地黑幫，控製地下經濟。”
“難怪猛虎幫和暗網攪一塊。”趙勇咬牙，“有人牽線呢。”
李悅再往下翻，一張名單出現了。看到我們三個名字時，她吸了口氣。
“他們在盯梢。”她說，“而且列了目標。”
“優先清除。”我補了一句，語氣比我想象的還穩。
趙勇一拳砸桌上，悶響一聲。
“那就讓他們看看，誰才是獵物。”
我起身走到白板前，寫下三個詞：.a.n.、黑潮、紅眼計劃。
“我們知道敵人是誰，也知道他們在乾什麼。”我說，“現在問題是——怎麼反擊。”
李悅抬頭看著我：“我可以追蹤服務器，也許能找到源頭。”
“我去查最近的出入境記錄。”趙勇說，“如果派了人進來，肯定有人接應。”
我點頭，忽然想起一件事。
“伏擊的時候，我聽到一句外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