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老地方門口,趙勇靠著牆,手裡捏著包煙,沒點著。李悅坐在旁邊長椅上,手指在筆記本上噠噠敲個不停。
趙勇抬頭瞅我一眼,說:“你來了。”
我沒吭聲,直接坐下。李悅把電腦轉過來,屏幕上是一串訪問記錄。
“我昨晚恢複了份被刪的日誌。”她指著其中一行,“有人在咱們開會前,訪問了你的電腦。”
趙勇皺起眉:“權限高的人不少,能繞過監控的,沒幾個。”
“不是權限的事兒。”我盯著那行記錄,“是動機。”
李悅點點頭,調出另一個界麵:“這人訪問了三次,時間正好是咱們改計劃的時候。而且……”她頓了頓,“他最近和外部ip通過信。”
“誰啊?”趙勇問。
“林浩。”我說出這名字,心裡怪怪的。他是個技術員,平時話少,做事低調,沒人注意他。
趙勇愣了下:“他連案子都沾不上邊,哪來的權限?”
“他權限是不高。”李悅說,“但他碰過行動資料。而且……”她調出通信記錄,“他和周雄的表弟有過接觸。”
趙勇不說話了。
我掏出筆記本,翻到之前記的時間線,重新理。
“咱們之前查誰有動機、誰有機會。”我說,“現在得換個思路。”
“啥意思?”趙勇問。
“咱們要找的,是最不可能的人。”我抬頭看著他,“誰都不會懷疑的人。”
李悅點頭:“沒人注意他,他就能自由行動,沒人會起疑心。”
趙勇歎口氣:“你是說,他一直在咱們眼皮子底下?”
“對。”我說,“而且,他可能比咱想得還深。”
李悅調出林浩的檔案,遞給我。我翻著,突然停住。
“他之前參加過一次內部數據遷移。”我說,“之後,有些文件就‘離線’了。”
“數據遷移?”趙勇皺眉,“那不是技術部的事兒嗎?”
“對。”李悅說,“但他當時被臨時調過去幫忙。而且……”她點開文件夾,“他電腦裡有個沒歸檔的備份,叫‘碼頭行動’。”
他不是正常備份,是在複製資料。
趙勇咬牙:“這小子,藏得夠深。”
“現在問題是,咋查他。”李悅說,“他太低調,咱沒證據。”
“那就讓他露馬腳。”我說,“從他最近的行動查起。”
趙勇點頭:“我盯著他。”
“我分析他的通信。”李悅說。
“我查他的檔案。”我合上筆記本,“從頭開始。”
我們仨對視一眼,分工明確。
我站起來,說:“記住,他不是敵人,是內鬼。彆打草驚蛇。”
趙勇點點頭:“明白。”
我看眼手表,快上班了。
“走吧。”我說,“回去。”
李悅收起電腦,趙勇把煙塞回口袋,我們一起往回走。
路上沒人說話,氣氛有點悶。
我滿腦子都是林浩。他平時太安靜,安靜得沒人留意。可就因為這安靜,他成了最危險的人。
回到警局,我們散開。我去辦公室,李悅回技術室,趙勇去巡邏。
我坐下,打開電腦,翻林浩的檔案。
越看越不對勁兒。
他入職三年,調過兩次崗,都是技術崗。每次調崗前,局裡都有文件‘離線’或‘丟失’。
這不是巧合。
我接著翻,發現他參加過內部培訓,主題是“數據清除與反追蹤”。
培訓記錄裡,他問的問題最多,還都挺專業。
我眉頭皺起來。
這人,不是普通文職。
他懂技術,而且懂挺深。
我接著查他的出入記錄,發現最近三個月,他有七次深夜回局裡。
都是晚上十點以後來,早上六點前走。
“這不正常。”我小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