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看著呢。”我喘了口氣，“主控室有人，正盯著我們呢。”
趙勇眼神沉了下去。他沒問是誰，他知道。
我們接著往前走，走得更慢了。拐過彎，右邊有扇門，上麵寫著“b3”，門邊有個指紋識彆的東西，旁邊還裝著攝像頭。我從工具箱裡拿出李悅給的臨時卡，剛要刷卡，趙勇突然拉住我。
“燈。”他小聲說。
我抬頭一看。
頭頂的感應燈變了。本來慘白的光，現在有點發藍，閃得特彆慢，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這光不引人注意，可它確實在那兒。
我一下子明白了——這不是普通的燈，是傳信號的。整個地下層的燈都在傳數據，可能是監控畫麵，也可能是定位信號。
“彆刷卡。”我說。
我往後退了兩步，從工具箱最底下拿出個指甲蓋大小的信號探針，貼在門框邊上。沒一會兒，耳機裡傳來李悅的聲音：“檢測到高頻加密信號，頻率跟市政照明電網一樣，藏得挺深。建議繞過去，或者等信號斷的時候再進去。”
我盯著那扇門，腦子飛快地算著。
守衛剛走，主控室的人應該還在查我們身份。他們不會馬上起疑心，但也不會放鬆盯著。要是我們現在硬闖進去，就等於直接暴露在攝像頭下了。
除非……
我閉上眼睛，又啟動“犯罪場景回溯”。
這次，我回想那三個守衛走的時候的畫麵。我得知道他們彙報的流程、時間點，還有主控室的反應速度。
畫麵在我腦袋裡展開：他們上樓就進了監控室，中間那人對著耳機說了幾句，主控台前的人點了點頭，調出我們的工單，跟係統記錄對了對。整個過程大概四十七秒。之後，監控畫麵會轉到彆的地方，檢查三十秒。
也就是說，從他們確認我們身份，到下一次看b區監控，有三十秒的空當。
“等七秒。”我小聲跟趙勇說，“等他們換畫麵的時候，我們就進去。”
趙勇沒問為啥，就默默地數著。
七秒後，我刷了卡。
門鎖“哢”的一聲開了，我們趕緊閃進去，把門關上。
裡麵是個設備間，中間有個大配電櫃，櫃門開著，裡麵全是電線。牆上掛著幾塊儀表盤，指針輕輕晃著。角落裡有台老服務器，風扇嗡嗡轉著，指示燈一閃一閃的。
我趕緊走到配電櫃前，從工具箱裡拿出個信號阻斷器，接到主線上。這是李悅做的，能讓這一片的監控信號斷兩分鐘。
“兩分鐘。”我說，“夠我們到主控區了。”
趙勇點點頭，剛要說話，突然抬手讓我彆動。
門外，走廊的燈又變了。
藍光閃得更快了，本來五秒閃一次，現在兩秒就閃一次。
這肯定不正常。
是警報。
有人觸發了係統預警。
我盯著門縫外的光，心跳沒亂，手指慢慢握緊了工具箱的把手。
“他們發現我們了。”趙勇小聲說。
我搖搖頭。“還沒。這是係統自己的反應——有人進了沒登記的地方，係統就加強監控。”
話剛說完，頭頂的燈全滅了。
黑咕隆咚的，隻有服務器的風扇還在響。
我屏住呼吸，聽著門外的動靜。
三秒後，遠處傳來“砰”的一聲，像是門關上了。
緊接著，藍光又亮了，不過是從地麵升起來的——走廊地磚下麵有一圈ed燈，一閃一閃地往主控區那邊走。
好像在指路。
又好像在包圍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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