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備用地圖——一張手繪的地下結構草圖，是上次行動前李悅從市政檔案裡翻出來的。鍋爐房西邊有個廢棄電纜井，能直接到地麵變電站。那地方荒了好多年，按說不在監控範圍內。
“能走不？”我問趙勇。
他試著動了動腿，咬著牙說：“你扶我一把，能撐到出口。”
我把他扶起來，讓他胳膊搭我肩上。他挺沉，壓得我左臂傷口一陣疼，我沒出聲。我們一步一步往電纜井入口挪，鐵蓋鏽死了。我用戰術刀撬開一條縫，使勁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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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裡黑咕隆咚的，隻有幾節生鏽的爬梯往上伸著。我先下去看了看，確定結構挺穩，然後回來背起趙勇。他比我高，體重也不輕，可不能讓他自己爬。
爬到一半，頭頂傳來輕微的震動聲。我停下來，貼在井壁上。是地麵有車經過，可這聲音不對勁——太有規律了，像是巡邏車在定點巡邏。
我接著往上爬，慢了點。趙勇突然在我耳邊說：“左邊……第三根線纜接頭鬆了。”
我抬頭一看，還真有根粗電纜耷拉著，接頭那兒露著銅絲。我伸手一拽，電纜晃了晃，上麵的監控探頭跟著偏了一點。
“你啥時候發現的？”我小聲問。
“剛上來就瞧見了。”他聲音有氣無力的，“他們沒修好。”
我心裡一動。等爬到離出口還有兩米的時候，我抽出戰術刀，一刀割斷那根電纜。火花“啪”的一下炸開，把井口都照亮了。上麵的探頭馬上轉向火光，自動報警係統也響了，紅燈一閃一閃的。
我趁機推開井蓋，背著趙勇爬到地麵。變電站外牆爬滿了藤蔓，鐵門塌了一半，正好擋住我們。我靠在牆邊喘氣，趙勇的呼吸噴在我後脖子上，熱乎乎的。
遠處傳來警笛聲，偽裝的巡邏車趕過來了。
我剛要動，眼角瞥見牆角一堆碎石旁邊，有一枚彈殼。我走過去撿起來，借著光一看——黃銅外殼，底邊上刻著個虎頭紋。
“猛虎幫”的定製子彈。
我捏著彈殼，眉頭皺得緊緊的。這地方是“幽靈”技術組管的，不該有周雄的人。除非……他們倆聯手了，把這次圍剿當成一起乾的事兒。
我把彈殼放進口袋，背起趙勇，沿著圍牆往西走。城西舊警用中轉站是最近的安全屋，李悅應該安排好接應的人了。
每走一百米，頭頂傳來嗡嗡聲。我抬頭一看，夜空中有個小紅點慢慢移動——是無人機。
它在我們頭頂轉了一圈，扔下來一個包裹，掉在前麵草叢裡。我走過去打開，裡麵有急救包、兩套老百姓穿的衣服，還有兩張地鐵卡。
我給趙勇簡單處理了傷口，換了衣服。他靠在牆邊，臉色還是不好，不過清醒點了。
“接下來咋辦？”他問。
“等李悅消息。”我把乾擾器調到接收模式，“她得先解開u盤裡的密賬。”
趙勇點點頭，突然說：“你說……鄭銘知道咱們拿到證據不？”
我沒說話。遠處警笛聲越來越近，偽裝巡邏車已經進街區了。我扶起趙勇，準備接著走。
就在這時候，乾擾器屏幕突然閃了閃，一行字慢慢顯示出來：
【信號源鎖定：幽靈節點7→同步記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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