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他們的貨。
隔間角落放著一台小型製冷機組，銘牌被撕掉了，但底座螺絲的排列是標準警用設備的規格。我蹲下檢查，發現固定螺栓是六角梅花頭，這種型號隻有警局後勤倉庫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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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靠近天花板的地方，用紅漆畫了個六芒星符號。線條很粗，邊緣不整齊，像是用手指匆忙畫上去的。和“幽靈”平時畫的精細標記比起來，顯得很倉促。
我盯著那個符號，腦子裡冒出一個想法：這不是“幽靈”畫的。是另一個人，為了掩蓋什麼，臨時畫上去的標記。
我轉身走向另一邊的箱子，手電光照著堆著的箱子。突然，光停在最下麵一個箱子的側麵——那裡有一道更深的劃痕，像是被工具撬過。我蹲下，用戰術刀輕輕刮開表麵塗層，露出下麵一行蝕刻的小字：
e9fΣ9apdreay
和u盤上那個偽裝ip一樣。
我盯著那行字，呼吸變慢了。這不是巧合。e9f是“幽靈”的信標，Σ9是“天網3”的子係統編號，apdreay是遠程操控節點。這三個加起來，指向同一個控製鏈。
有人把淘汰的警用係統改成黑網節點，通過國際貨運運貨，再用加密u盤激活。那個斷指的技術員，就是關鍵。
我站起來，手電光移向隔間儘頭。那裡有扇小門，半開著，門後是一條更窄的通道，往下延伸，消失在黑暗裡。通道還在滴水，和通風口的聲音節奏一樣。
我摸摸槍套，空的。我把槍留在排水溝了，現在身上隻有刀和讀取器。
我解開外套，把拉鏈拉到最上麵，遮住警徽。然後從背心裡拿出讀取器，接上u盤，打開數據捕獲模式。隻要通道裡有信號傳輸，我就能記下來。
我走進去。
通道很窄，隻能側著身子走。金屬壁涼涼的，貼著手臂。地麵很滑，每一步都得踩穩。手電光在前麵劃出一道弧線，照到儘頭——一間更小的房間，中間擺著一台立式機櫃，外殼是黑色的，散熱口亮著綠燈。
我走近，機櫃側麵貼著標簽：t7Σ9主控模塊。
下麵還有一行小字：信號中繼|實時上傳|加密等級：Ω
我伸手去摸機櫃接口。
就在手指碰到金屬的那一刻，綠燈突然變紅。
機櫃裡麵傳來啟動的聲音，低頻的嗡嗡聲從腳底升起來。
我猛地往後退一步，手電光照向頂部通風管——
那裡，一滴水正慢慢聚起來，在邊緣晃著。
然後掉下來。
砸在機櫃頂部，濺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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