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寫：密封箱，國際貨運，影蛇集團，e9f信標。
三條線，最後都指向一個點：有人用淘汰的警用係統，搭了條跨境黑網通道。而鄭銘，隻是其中一環。
我停下筆，太陽穴突突地跳。想用“犯罪場景回溯”看看當年事故現場，剛集中精神，腦袋就像炸開一樣疼，眼前一黑，鼻子一熱，血滴到筆記本上。
我甩甩頭，不回溯了。
不能總靠那能力。它在消耗我，找真相得靠腦子。
我重新拿起筆，在時間線下麵寫了一行字：
不是鄭銘勾結黑幫——是有人借黑幫的手，清洗警隊，給境外鋪路。
屋裡靜悄悄的。趙勇靠在床頭，閉著眼，好像睡著了。李悅還在分析日誌，手指在鍵盤上輕輕敲著。
我盯著那行字，越看越覺得冷。
鄭銘不是主謀，他就是個被利用的工具。真正的人藏得深著呢。他們讓“猛虎幫”和“暗網聯盟”打起來，吸引警察注意，自己在暗處，一點點把警用資源弄到境外。
而我，從查一起走私案開始，就掉進這張網裡了。
李悅突然“嗯”了一聲。
“日誌末尾有段隱藏代碼，剛解開。”她指著屏幕，“ess7。”
“es？”我問。
“歐洲區段的縮寫。”她抬頭，“s7，是第七代數據劫持程序。這東西……不該出現在國內。”
我盯著那串字符，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畫麵——通風口裡那滴水，落下的節奏，和係統脈衝一模一樣。
不是巧合。這是信號反饋。
他們知道我來了。
我站起來，走到角落，從背包裡拿出紙筆，開始畫結構圖。b7倉庫，地下通道，製冷機組，機櫃，信號流向。我把“幽靈”的六芒星標記圈起來，又在旁邊畫了條蛇。
不一樣。
六芒星代表控製，是宣告主權。蛇形符號代表潛伏，是滲透。一個張揚，一個隱蔽。
我拿起筆，在筆記本邊上畫個六芒星，又狠狠劃掉，改成蛇形符號。
李悅走過來，看了眼我的草圖，沒說話，轉身回去接著分析。
趙勇睜開眼，看了我一會兒，又閉上了。
我坐在角落，盯著那條蛇。
它不是來搶地盤的。
它是來接管的。
門外，風刮過破窗戶，發出細細的顫動聲。桌上的u盤在屏蔽箱裡靜靜躺著，表麵反射著冷冷的光。李悅的終端屏幕突然閃了一下，一行小字飛快閃過：物理脈衝頻率變更——追蹤源移動中。
她馬上切斷外接電源，拔掉硬盤。
我站起來，走到門邊，手按在槍套上。
門縫底下，一道細細的金屬反光一閃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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