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聲還在響,我手裡攥著那張泛黃的門禁卡,背麵的鉛筆字一下子就闖進我眼裡。“第七密鑰不是鑰匙,是人。”我死死盯著這行字,腦子飛轉。鄭銘的物流公司,城東,權限7……這些線索攪成一團,還沒理出頭緒呢,李悅突然抬手,把探測儀往地上狠狠一磕。
“信號斷了。”她聲音壓得極低,“剛才那加密頻段,沒了。”
我皺起眉,抬頭看向終端機。白光還亮著,滴答聲有規律得就像心跳。可就在這時,我眼角餘光瞥見右側通風口的鐵柵欄輕輕晃了一下。
肯定不是風。
我立馬抬手示意趙勇彆動,同時飛快地把門禁卡塞進防磁袋,貼回胸口。趙勇眼神一緊,慢慢把槍口轉向通風口那邊。李悅也往後退了半步,靠在通道口的牆邊,手指已經摸到了隨身帶的乾擾器。
屋裡安靜得嚇人,隻有終端機的滴答聲還在響。
三秒鐘過去,通風口那邊傳來極輕微的金屬摩擦聲,好像有人在慢慢挪動身子。緊接著,左側機床堆的陰影裡,有個輪廓慢慢露了出來——不是一個人,是倆。
他們沒開槍,也沒衝進來,就貼著牆,一前一後地慢慢靠近。
“不止一個方向。”李悅小聲說,“後方通道也有動靜,腳步很輕,但確實在靠近。”
我趕緊判斷形勢。正麵倆,通風口至少一個,後方還有支援。對方沒馬上動手,說明他們在等啥,或者……在試探。
“趙勇,左三米,準備包抄。”我壓低聲音說。
他沒說話,隻是微微點頭,身子一矮,順著機床邊緣悄無聲息地滑了出去。我則往右挪了兩步,靠近終端機,手搭在主機側麵。白光映在臉上,我能感覺到那股微弱的電流還在持續。
敵人動了。
正前方那兩人突然加速,一個持槍往前衝,另一個直接從機床堆上翻過去,動作乾脆利落。幾乎同時,通風口的鐵柵欄被推開,一道黑影跳了下來,落地時幾乎沒聲音。
我立刻開槍,兩發點射把正麵的槍手逼退。趙勇同一時間從側麵衝過去,一槍打中翻越機床那人的腿,那人悶哼一聲摔在地上。我趁機往左一閃,躲過從上方射來的一顆子彈。
槍聲一響,李悅按下了乾擾器。屋裡所有電子設備的指示燈瞬間閃了一下,終端機的滴答聲也卡了半拍。這一下打亂了敵人的節奏,上方那人動作慢了一瞬,被趙勇抓住機會,一槍擊中肩膀,直接從半空摔了下來。
“後方!”李悅大喊。
我猛地回頭,通道口的黑暗裡,又衝出來兩個人,手裡都拿著短管霰彈槍。我趕緊翻滾到金屬桌後麵,桌腿被一顆子彈打斷,整個桌子歪向一邊。趙勇也退了回來,背靠機床,槍口不停地點射壓製。
“他們不想活捉我們。”趙勇咬著牙說,“是來滅口的。”
我沒吭聲。這些人戰術配合緊密,動作精準,不是普通打手。而且他們的裝備和訓練方式,不像“猛虎幫”或“暗網聯盟”的風格。
又打了一輪,雙方暫時停火。敵人退到了房間另一邊,用倒塌的機床當掩體。我能聽見他們小聲交流,用的是一種簡化的戰術代號。
“紅點還在動。”李悅盯著探測儀,“但他們屏蔽了信號,隻能看到模糊輪廓。”
我慢慢從懷裡掏出戰術手電,貼在槍管下麵。在這種環境裡,強光閃一下能爭取半秒反應時間。我給趙勇打了個手勢:三、二、一,強光突襲。
他點點頭,槍口對準左側死角。
我猛地按下開關,刺眼的白光一下子照亮了整個房間。就在那一瞬間,我看到左側那人抬手擋光,露出了手腕內側的一道紋身——一個扭曲的“z”字形圖案,周圍纏著三條斜線。
我沒時間細看,立刻關了燈,但那一眼已經夠了。
“趙勇,三點鐘方向,紋身男人,優先擊傷。”我小聲說。
他沒問為啥,直接開槍。子彈準確地打中那人持槍的手腕,槍掉在地上,聲音很清脆。那人悶哼一聲,趕緊往後退,但沒完全躲開,趙勇補了一槍,打中大腿外側,把他釘在了原地。
我趁機衝上去,一腳踢開他手邊的槍,蹲下身,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昏暗中,我清楚地看到他手腕上的紋身——“z”字加三斜線,和鄭銘辦公室門後那枚徽章的圖案一模一樣。
鄭銘的私人安保標記。
我抬頭看向趙勇,他也看到了。我倆眼神一對,都明白了。
這不是“猛虎幫”,也不是“暗網聯盟”的人。這是鄭銘的私人部隊。
“他們衝著終端機來的。”李悅突然說,“你看他們站位,一直避開主機周圍三米。”
我回頭一看,還真是。不管是移動還是交火,敵人都故意繞開終端機所在的地方。就連剛才從通風口下來那人,落地後也馬上往旁邊跳開,生怕碰到主機。
這台機器對他們有威脅。
“李悅,能遠程上傳數據不?”我問。
“不行,加密協議沒破解,隻能本地讀取。”她搖搖頭,“但乾擾器還能撐兩分鐘,趁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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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做了決定:“趙勇,控製住活口。李悅,想辦法拷貝數據。我來掩護。”
趙勇押著那個受傷的紋身男,一槍托砸在他膝蓋上,逼他跪下。那人咬牙不吭聲,眼神卻死死盯著終端機,好像在等啥。
李悅迅速打開便攜終端,接上數據線。屏幕亮了,進度條開始慢慢往上走。我守在門口,槍口對準通道深處。滴答聲還在響,但節奏好像變了,比之前快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