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以為它在收數據。”我說,“結果它在往外傳。”
“所以被清了。”趙勇說,“自潔機製啟動,因為它不聽話。”
李悅繼續分析,突然停住。她把反轉波形拉直,拉長,調整對比度。屏幕上的曲線逐漸顯現出某種規律——不是隨機噪聲,而是有結構的圖形。
我盯著它,手指無意識在桌麵劃了一下,又一下。
兩道線交叉,畫了個圈。
再睜眼,紙上多了個符號:∞和7纏在一起,像鎖鏈繞著數字。
李悅抬頭:“你又畫了?”
“沒注意。”我說。
她立刻調出上一張那張紙的掃描件,對比屏幕上的波形。形狀幾乎一致——同樣的交叉角度,同樣的弧度,連那個微小的缺口都對得上。
“這不是你畫的。”她說,“是你腦子裡的東西,跑出來了。”
趙勇盯著圖:“這玩意兒,像不像你畫的那個鎖?”
我沒回答。我盯著那符號,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它不是我主動畫的。是手自己動的。就像身體在替我記下什麼,而腦子被蒙在鼓裡。三年前,我在爆炸前夜畫過同樣的符號,畫在實驗室的日誌本上。第二天,那頁紙不見了。現在,它回來了。
李悅把反轉波形標紅,疊加在b7的正常信號上。兩條線,一條正向,一條反向,周期錯開24小時,恰好對應“第六天”。
“b6不是故障。”她說,“是反抗。它接收了b7的指令,但反向執行了。係統以為它在采集數據,其實它在泄露信息。”
“所以它被抹了。”我說,“但抹不掉物理殘留。我們手裡這塊殘片,就是它最後傳出來的東西。”
“k的意思是……”李悅低聲,“有人改過b6。不是‘猛虎幫’,不是‘暗網聯盟’,也不是鄭銘。是另一個節點,在係統內部動了手腳。”
屋裡安靜下來。
我靠在椅背上,手指還在桌上劃。
劃一下,又一下。
∞和7。
第六天的鏡中倒影。
b6反抗了。
那我呢?
我摸了摸太陽穴。頭痛還沒來,但它在等。7小時一個周期,像鐘表。每次發作,我都忍不住用回憶去看那天的真相。可每次回溯,記憶就越發混亂。我開始懷疑,是不是係統早就在我腦子裡埋了東西,像病毒一樣,等著發作。
我不能用回溯。
但我還有手。
還有眼。
還有這塊從b6殘片裡挖出來的釹鐵硼磁片。
我把它拿起來,對著燈。邊緣有燒痕,像是被高溫熔斷過,中心有個微小的凹點,像是被高溫激光刻過什麼,又被磨平。我用指甲輕輕刮了刮,指尖傳來細微的阻滯感。
李悅接過磁片,放到高倍顯微鏡下。
她調整焦距,突然停住。
“這裡有東西。”她說。
我湊過去。
在凹點底部,顯現出極細的刻痕。
不是數字。
不是字母。
是一個符號。
和我剛才畫的一模一樣。
∞和7,纏繞如鎖。
李悅屏住呼吸:“這是……標記?”
“是鑰匙。”我說,聲音啞了。
因為就在那一刻,我明白了——b6不是被改的。
它是被喚醒的。
就像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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