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等了七分鐘。
門再次打開,一個守衛進去,另一個在外麵站崗。門板緩緩移動,擋住視線。
李悅立刻爬上梯子,動作利落,幾下就鑽進了通風管。她蹲在裡麵,回頭看了我一眼,眼裡有擔心,也有信任。
我扶著牆站起來,剛要動,頭頂突然傳來“哢嗒”一聲。
是井蓋。
有人在上麵動它。
我和李悅瞬間僵住,連呼吸都停了。
井蓋被掀開一條縫,一道手電光照下來,掃過對麵牆,晃了幾下,像是在搜什麼。
上麵有人。
我手立刻摸到槍柄,手指扣上保險。可還沒等我反應,手電光就收了回去,井蓋“砰”地一聲合上,腳步聲漸漸遠去。
是巡邏的。
不是守衛。
我鬆了口氣,後背全是冷汗,像剛從水裡撈出來。
“快。”我低聲說。
李悅不再猶豫,立刻往上爬。我緊跟著,手腳並用,鑽進通風管。管道很窄,隻能爬著走。鐵皮邊緣鋒利,劃破了手臂,火辣辣地疼,但我顧不上。每爬一步,頭就更沉一分,視線也開始模糊,像隔著一層霧看世界。
爬了十幾米,前麵出現一個t字岔口。
“左。”我喘著氣說,“左邊通向三號檢修井,離警局最近。”
她沒問為什麼,直接往左爬。她信我,哪怕我現在看起來隨時會倒下。
我跟在後麵,頭越來越沉,視線越來越模糊。爬著爬著,左手突然碰到什麼——濕的,黏的。
我低頭看。
管道內壁有暗紅色的痕跡,已經乾了,但沒清理乾淨。是血。不止一處,斷斷續續,像是被拖行時留下的。
我停下,伸手摸了摸,又聞了聞。
鐵鏽味,還帶點腐臭。
這不是普通的傷。
我掏出探測器,調到殘留物檢測模式。屏幕上出現微弱的生物信號——人類血液,ab型,和實驗室那條繃帶上的血跡一致。
是同一個受害者。
我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畫麵:昏暗的通道裡,兩個人架著一個昏迷的男人,往深處拖。那人手腕上有道疤,像刀割的。
我沒用回溯。
這是我的記憶。
三天前,我在實驗室看到的。
他們不止在試藥。
他們在轉移活體實驗對象。
我咬緊牙,指甲掐進掌心,用疼讓自己清醒。這些人不是在研究,他們在造怪物,拿活人做實驗,然後像扔垃圾一樣拖走。
我不能讓他們得逞。
我繼續往前爬,動作比之前更堅定。哪怕頭要炸開,我也得爬到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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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了大概五分鐘,前麵出現了光。
是出口。
李悅先探頭看了看,確認安全後對我招手。
我爬出去,雙腳踩在濕滑的水泥地上。這裡是市政檢修井的平台,四周有圍牆,門口有鐵柵欄,鎖著。
但鎖是壞的,鏽跡斑斑,像是被人掰開過。
李悅伸手一推,柵欄開了。
外麵是條小巷,堆著垃圾桶,遠處有車燈閃過,映出濕漉漉的地麵。
我們出來了。
我靠在牆上,大口喘氣,胸口像風箱一樣拉扯著。證物袋還在懷裡,緊貼胸口,溫熱的,像還帶著我的心跳。
李悅站在我旁邊,手裡握著探測器,屏幕還亮著,顯示周圍沒人。
“還能走嗎?”她又問。
我點點頭,聲音沙啞:“能。”
她看了我一眼,沒再說什麼,隻是伸手扶住我的胳膊。她的手很穩,像是我唯一的支撐。
我們一前一後,走出小巷。
雨還在下。
街角的路燈閃了一下,照在她臉上,映出一道淺淺的劃痕,是爬管道時留下的。雨水順著她的發梢滴落,混著泥水流過臉頰。
我低頭看自己的手。
還在抖。
可證物袋,一直沒鬆。
我把它按得更緊了些,像抱著最後的火種。
遠處,警笛聲隱隱傳來,由遠及近。
我知道,戰鬥還沒結束。
但至少,我們活著出來了。
至少,證據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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