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重建據點那麼簡單。
“李悅。”我說,“你再做件事。”
她抬頭。
“查近三年全國範圍內,有沒有其他案件出現過類似的蝙蝠紋身。彆隻查刑事案件,失蹤人口、非法集會、地下實驗室這些也要查。”
她愣了一下:“你要查更大的網?”
“嗯。”我說,“我覺得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我在白板最下麵寫下四個字:
溯源重啟
筆尖劃過白板,發出沙沙聲。
清晨六點十七分,城市剛醒。街上人少,霧沒散,路燈還亮著。我坐在會議室角落,手裡一杯涼透的咖啡。李悅和趙勇輪流洗了把臉,回來精神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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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李悅開口,語氣平靜但有點激動。
屏幕上跳出一份公安部內部通報,來自西南邊境,一年半前。
【代號“赤鴉”行動簡報】
地點:雲嶺縣廢棄礦區
事件:突擊查獲一處地下信號基站,繳獲多台改裝通信設備,含自研跳頻模塊與遠程遙控終端。
備注:基地發現大量人體實驗記錄,涉及神經電刺激與記憶乾預技術。牆上刻有符號:倒掛蝙蝠,雙翼展開,口中銜鑰。
我心裡一沉。
這不是普通犯罪團夥,也不是地方黑幫升級版。這是一個跨省、有科研背景、甚至做人體實驗的秘密組織。
“他們不隻是為了錢。”我說,“他們在收集數據。”
李悅馬上調出我們之前截獲的所有異常信號樣本,進行比對。幾分鐘後,係統提示:存在高度相似的數據結構,尤其是加密協議中的密鑰生成邏輯。
“他們在用同一套係統。”她說,“而且……這些信號的目的地,有一部分指向境外服務器,位於緬北與老撾交界。”
趙勇低聲罵了一句。
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不是國內治安問題,而是跨國滲透。
“聯係上級。”我說,“申請成立專案組,調取所有相關曆史案件卷宗。另外,申請技術支援,對西郊大樓周邊做電磁掃描,看是否有隱藏信號源。”
李悅立即打電話,我走到窗邊。晨光照在玻璃上,映出我疲憊的臉。腦子裡不斷回放畫麵:便利店掃碼槍閃紅光,紋身男走出巷口,配電房短暫信號高峰……
一切都悄無聲息地運轉,非常精密。
而我們,才剛剛碰到邊緣。
兩個小時後,支援到了。兩名技術人員帶著頻譜分析儀進入西郊大樓外圍,在綠化帶、配電箱、通風井等位置設監測點。同時,便衣隊員以“市政檢修”名義進入便利店,開始排查硬件。
中午十二點,消息傳來——
掃碼槍內部確實藏有微型芯片,外表和原廠一樣,但裡麵集成了一枚定製無線模塊,支持遠程喚醒和定向傳輸。更驚人的是,該芯片的製造編號,竟和臨江劫案中繳獲的一塊電路板殘片屬於同一批生產。
“同一批貨。”李悅確認,“說明他們的供應鏈統一。”
下午三點,汽修廠也有線索。巡邏民警走訪時發現,員工宿舍二樓一間長期空房,昨晚有短暫用電記錄。破門檢查後,屋裡沒人,但床下找到一隻防水袋,裡麵有換下的衣服、手套,還有一枚紐扣電池式錄音裝置。
“沒有指紋。”趙勇說,“全被擦過了。”
但我注意到,衝鋒衣內襯標簽被剪了,袖口內側用針線縫了一串數字:kx7t214。
“編號。”我說,“可能是身份代號,也可能是任務編號。”
李悅將編號錄入係統,結合“倒掛蝙蝠”紋身和耳部疤痕,做深度人臉匹配。傍晚六點,係統反饋一條83匹配的結果:
【姓名】未知
【彆名】“灰隼”
【關聯案件】臨江押運車劫案、雲嶺地下基站案、北方某軍工研究所資料泄露案未公開)
【技術特長】電子對抗、信號偽裝、反偵察規避
【最後活動區域】滇緬邊境,2022年10月目擊於芒市某黑市交易點
照片模糊,隻能看清側臉輪廓,但左手背上的蝙蝠紋清晰可見。
“找到了。”我說。
夜幕降臨,城市亮起燈光。
我們圍在白板前,把所有線索連成一張網。
西郊大樓不是終點,是跳板。他們在這裡重建通訊節點,是為了打通新的數據通道,傳出重要信息。“灰隼”的到來,說明行動已進入執行階段。
“他們的目標是什麼?”趙勇問。
我想了很久,說:“不是錢,也不是地盤。他們在等時機,準備放出某種東西——可能是數據,可能是程序,甚至是人。”
李悅忽然抬頭:“你們還記得吳明最後一次買了什麼嗎?”
我們都看向監控記錄。
那天夜裡,他買了礦泉水、泡麵、創可貼,還有一瓶醫用酒精。
“創可貼和酒精?”趙勇皺眉,“他受傷了?”
“不一定。”我說,“也可能是在給彆人處理傷口。”
我想起“灰隼”耳朵上的疤——那種傷,絕不是意外造成的。更像是實驗失敗留下的痕跡。
難道……他們正在進行新一輪人體測試?
我突然意識到,這場調查的本質變了。
我們以為在查黑幫重組,其實我們正站在一場更大風暴的邊緣。
“通知所有外圍監控單位。”我說,“提高警戒等級。任何人進出西郊大樓都要拍照存檔。申請無人機巡航,二十四小時覆蓋周邊。”
“還要繼續查‘倒掛蝙蝠’的源頭。”我補充,“從最早出現記錄開始,順藤摸瓜。我要知道這個符號是怎麼來的,誰設計的,代表什麼意義。”
李悅點頭,開始整理時間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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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起明確記錄:2016年,東部漁村發生集體中毒,村民說夢見“黑鳥倒懸”,警方在現場發現牆壁塗鴉,圖案就是倒掛蝙蝠。
第二起:2018年,西北高校心理學實驗室爆炸,負責人失蹤,電腦殘留文件提到“認知重塑計劃”,附件圖像含相同符號。
第三起:2020年,南方私人醫院非法開展腦機接口試驗,受害者出現幻覺、記憶錯亂,病房天花板被人用血畫下該圖案。
每一次出現,都伴隨著科技濫用、意識操控、信息竊取……
這不隻是幫派標誌。
它是某種理念的圖騰,一個秘密組織的精神印記。
“他們自稱‘啟明會’。”李悅輕聲說,翻出一份塵封檔案,“成立於上世紀九十年代末,打著‘人類意識進化研究’旗號,後來因非法實驗被取締。但從沒真正消失,轉入地下,變成現在的樣子。”
我看這個名字,心裡發冷。
啟明——本意是照亮黑暗。但他們走的路,卻是把人拖進更深的深淵。
“灰隼”不是孤狼,他是先鋒。
他們回來了,帶著更先進的技術,更隱蔽的手段,更大的野心。
西郊大樓,隻是第一站。
我拿起筆,在白板中央寫下四個大字:
全麵反製
然後列出行動計劃:
控製便利店節點,反向植入監聽程序;
對汽修廠區域實施全天候監視,尋找後續接頭人;
聯絡邊境警方,核查“灰隼”過往軌跡;
啟動心理畫像小組,預判下一步行動方向;
準備應急預案,一旦發現可疑傳輸行為,立即切斷本地網絡樞紐。
夜越來越深。
城市安靜下來,隻有這棟辦公樓的燈還亮著。
我知道,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而那個倒掛在黑暗中的蝙蝠,正慢慢張開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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