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媽大概猜到,這事兒八成是何文牽的頭,許的諾。
卻沒想到,她是一點招呼不打,就報了個天文數字。這可不是100頭!
千頭豬的供給,她是做夢都不敢想!
但是畢竟是自己家孩子冒的話,她也不能瞎拆台,隻能勉強陪著笑臉,“這大概是何文的計劃,你們稍等下,我去喊她來跟你們詳細說!”
何媽先行離開,幾人卻對豬舍裡多了幾分好奇,自顧自的看起來。
走廊兩側的豬舍雖依舊是土坯房,牆麵卻刷的雪白,每間舍外都裝著玻璃窗,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把裡頭照的很是亮堂。
地麵鋪的水泥,光溜溜的,連一絲豬糞得痕跡都沒有。幾隻壯實的育肥豬正趴在乾草墊上嚼著飼料,食槽裡的飼料量均勻得當,飲水器多餘的水順著管道排走,一點不浪費。
更奇的是,這麼多豬待一塊兒,空氣裡竟然隻有淡淡的飼料香氣,連一點腥臊氣都沒有。
“這地麵咋弄的?咋這麼乾淨?”李老忍不住問。
“咱們新豬舍裝了衝洗裝置,清洗更方便,旁邊的排水管能及時將汙水引到化糞池中,所以豬舍能保持比較乾淨整潔的環境!”何文從走廊拐了進來,看見幾人也沒露怯,很是自得的介紹起來。
“李站長您好,我是何文!”何文大方伸出手,跟幾人握了握,“走,我帶你們先參觀下我們的豬舍,後麵再就供應的事兒好好跟你們彙報下!”
說著,何文就領著李成幾人往後院走。
繞過整齊的飼料倉庫,眼前出現了兩個半埋在地下的大罐子,罐子外麵裹著保溫層,連接著的管道像銀色的藤蔓,一路延伸到豬場內外。
“這就是咱們的‘寶貝’,化糞池和沼氣池。”何文拍著罐壁,聲音趕著笑意,“前麵的豬糞全部通過管道進入這裡,再通過初步沉澱再送進沼氣池生產沼氣。可彆小看這兩個罐子,咱們整個畜牧場的供能,可都靠這兩個罐子。
等到了冬天,還能通過沼氣供暖,咱們小豬仔能不能順利過冬,可就靠這兩個罐子。最主要的是不廢錢,隻要有豬糞,就能源源不斷的產生沼氣!”
李成從來沒有想過,豬舍還能建成這樣,很有些感慨:“以前覺得養豬就是臟亂臭,現在看來,還是方式沒弄對!”
可回頭卻話鋒一轉,“可我這看來看去,你這也不像是能供上千頭豬的樣子!咱們一碼歸一碼,最後還是要以成果說話,不是搞這些花裡胡哨的就能糊弄過去的!”
“何文你跟我說句實話,”李成停下腳步,指了指眼前最大的一間豬舍,語氣裡沒半點剛才的客氣,“這裡頭現在存欄多少頭?滿打滿算,能有一百頭不?”
何文看著李老瞬間黑下來的臉,趕忙上前解釋:“李站長,您先彆急!咱這雖然一時半會供不上那麼多,但是我心裡有數兒。我打算將周圍幾個村都集合起來,統一規劃管理,到時候年供千頭絕對不是問題。”
話音剛落地,李成就“噗嗤”地笑了一聲,笑聲裡滿是不讚同。
他往旁邊的石墩上一坐,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根卻沒點,隻是夾在指尖轉著:“何文,我在畜牧站少說乾了也有二三十年,周邊哪個村子能養多少豬,我閉著眼睛都能數出來。葫蘆村總共也就養了十八頭,張家莊稍微好點,能有個20多頭,陶村也差不多這個數,亂石村就不說了,他們吃飯都成問題。你算算,幾個村加起來,不吃不喝、把圈裡塞滿,能有多少?撐死一百多頭!”
他把煙往煙盒裡一塞,站起身往豬舍窗邊走,指著裡頭正在吃食的豬:“你這豬舍是漂亮,看著比很多農戶家裡麵都要敞亮乾淨。可漂亮不能當飯吃,更不能當豬數!”
“一千頭豬,不是你拍著胸脯說湊就能湊的,光飼料就是一個很可觀且龐大的數字!更彆說防疫、豬舍場地等,這些都沒譜,光想著幾個村一起‘湊一湊’,這不是扯嗎?”
何文嘴唇動了動想反駁,卻被李成抬手打斷。“現在人均都還沒達到溫飽線,你讓他們一個個不吃不喝,全跑去養豬?這顯然不合適。”
李成的聲音沉了又沉,眼神裡帶著幾分嚴肅:“你們自己有餘糧,但是其他村呢?他們什麼情況你有切實調研過嗎?你現在這豬場的飼料庫,我剛才瞅了一眼,滿打滿算也就不到5000斤,能夠你這畜牧場的豬吃多久?”
他領著何文往飼料庫走,推開厚重的鐵門,指著堆在角落的飼料袋:“這飼料,你們自己都緊巴巴的,還想著讓其他村跟著一起搞?”
“到時候豬餓肚子,長的瘦骨嶙峋的,彆說出欄交任務,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何文站在飼料庫門口,看著李老一陣的痛心疾首,心裡不知道想著什麼,表情淡淡。
李成看何文沒有反駁,更是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氣的差點掄起邊上的鏟子就要砸下去。
“辦法不是靠想的,是靠算的!”李成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窗外的風刮了進來,卷起飼料庫裡的一點粉塵。
何文望著李成嚴肅的臉,又看了眼飼料庫內堆積的剩餘資料,終於張開了嘴。
“李站長,不瞞您說,要是按照之前的養殖經驗,就這些個飼料,估計也就隻能養活幾十頭豬。”何文首先肯定了李成剛才所說,並沒有為自己辯解幾句。
“我們青禾村畜牧場,目前待出欄豬共計25頭,還有23頭半大的架子豬,預計還有一個半月左右具備出欄條件。懷孕的母豬,約麼著這兩天就能生產,如果一切順利的話,4060頭新增沒有問題。”
李成聽著何文這麼說,不僅沒有將心放進肚子裡,反倒是將一切視為,何文已經被他的戳穿,而破罐子破摔的坦率直言。
他失望的搖了搖頭,很有些可惜。
他之前聽說,何文是個很不錯的姑娘,有想法,有乾勁兒。之前雖然遇到點挫折,也能很快自救,但事實卻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人終究是人,是人就逃不過膨脹的命運,也逃不過現實的泥沼,將人心染了又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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